“不不不。”白衬衣摇着头说:“这个贺迟。。。我看也挺不错的。”
贺迟双手撑着地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白衬衣‘一不小心’踩着手指头。贺迟咬着牙,没吭一声。左手小指被他踩在脚底慢慢的左右旋转着用力,贺迟咬紧牙关笑着对他妈妈摇头。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他妈妈的脸上了,紧接着就是一个两个三个。。。周睿涵发出哀嚎,口鼻流血。
“别,别打我妈别打我妈!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别打我妈!”贺迟另一只手抱着还踩着他手的那双皮鞋,“求求你们别打我妈!”
“停!三哥哥你先停一停,贺迟有话要说,先看他怎麽说呢!”
“别打我妈,这钱我认。”
白衬衣有些满意的笑了笑,“早知如此嘛!”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把贺迟的手机递给他,说:“这个晓飞哥一直在给你打电话,你接了告诉他你需要钱,让他今晚多少送来点儿。我看到了你的诚意先把你妈送回去我瞧着你妈妈也不是可以受得住惊吓的人,怎麽样?”
詹晓飞的电话号码印在贺迟的眼睛里,他颤抖着手准备去按接听键的时候电话挂断了,贺迟松了口气紧接着大口喘息起来。
“来,你给他打回去。”
贺迟刚把手机拿在手里,又一通电话打进来,来电人:‘时远’!
“时远?!”白衬衣立刻抢了手机站起来,眯着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时远?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晓飞哥是詹晓飞?哈哈哈小朋友你好大的面子啊。”白衬衣转身就走,“老三你看着点儿,我出去一趟。”
贺迟换了个姿势靠着墙坐着,对着周睿涵笑了笑,“妈我没事。你都见我挨多少次打了,别哭了我不疼真的。”贺迟深深的叹了口气,说:“我就是看你挨打心疼。”
他又看了看依旧蜷缩在桌子角落里把存在感降到最低的吴承光,那身影真的。。。贺迟觉得围着时远的那些‘三花’‘小白’‘梨花’都比他坐的身正腰直。贺迟冷哼了一声,目光瞥向一边儿。
‘记得晚上吃火锅’这是时远和他说的最後一句话,当时时远脸上的表情又浮现在贺迟面前,那是时远特有的浅浅的笑容。贺迟笑了起来,上扬的嘴角扯着开裂的破口渗出了血,贺迟用舌头舔掉回忆着时远浅浅的却是只对着自己的笑容。。。。。。
门再次被打开却是一双女人的脚,高跟鞋走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哎哟你怎麽这麽对周姐的,对女士也不知道温柔一点儿。”那女的看的岁数不大,穿着很短的裙子黑色丝袜,贺迟看着她蹲下来把妈妈扶起来,帮她整理着头发,说:“姐姐,男人们要谈事儿,我带你出去好好洗洗,你儿子若是真的孝顺你一会就得回去了呢。”
“你带我妈去哪里?你要带她去哪儿?妈,妈!”贺迟拖着身体往门口爬去,却是被一只脚踩在了肩头上。
“再往前一步,你试试。”那人弯腰用一条黑布蒙上了贺迟的眼睛,把他的双手反绑在背後。
贺迟听到吴承光的惊呼:“放开我放开我!别打了别打了我没钱,我拿老婆还用儿子也行。。。呜呜呜。”
门响了一声,之後便什麽都听不到了。过了几分钟,门再次被打开,有个脚步声非常熟悉应该是刚刚那个‘白衬衣’的。还有一个人。。。贺迟认为应该是进来了两个人,只是另外一个人穿的是软底鞋或者是运动鞋所以脚步声才格外的轻。
“贺迟。现在有一个机会,看你怎麽把握了。”白衬衣笑了笑,“我们有点儿东西,你只需要放在时远那个桌游吧收银台的柜子或是抽屉里就是一般人接触不到的地方随便你怎麽放,我们。。。两清,再也不追究了!”
“什麽,什麽东西?”
“你和吴承光在我们这儿就没有一丁点儿关系了好不好?我们也不会为难你的妈妈,你的妈妈已经这麽可怜了我们何苦还要让她再跟着受罪呢?”
“是什麽东西?”
“你说是不是?”
“你们让我放的。”贺迟像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一般,执着的问:“是什麽东西?”
“很平常的东西。”这是另一个声音,贺迟没听错果然还有另一个人。“非常平常的东西。即要不了人命,也危害不到时远。”
“那为什麽要我这麽做?”
这脚来的太突然,贺迟一点儿准备都没有稳稳当当落在他的胸口。贺迟张大嘴巴只觉自己连呼吸都不会了。
“你只需要选择,做还是不做。”
“做,我立刻放了你妈妈放了你,我还可以向你保证再也不会骚扰你和你妈妈。我听你妈说了你是个好学生马上要考试了这不是还得紧着时间复习呢吗?”白衬衣说:“不做。不做也可以,那我们就只能按吴承光说的解决了。”
“吴咳咳咳咳,他咳咳说咳咳咳咳呕。。。。。。”
“哎哟你可别恶心我。一会儿我脾气上来了再做了二班人拿你妈出气!”白衬衣蹲在地上拍了拍贺迟的脸,说:“吴承光刚刚说的你不是全都听见了吗?别打他他拿他老婆还。”
“你们。。。。。。”
“做。”这是另一个人,“还是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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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贺迟一瘸一拐迎着凌厉的风一步一步走着,街上没有行人天上没有星星。脸上的伤还渗着血,刺骨的寒风却让贺迟更加清醒和坚定。他心里有个方向,像漆黑夜晚迷失在茫茫大海的人看到灯塔的指引虽然走的很慢。。。步步都坚定无比。
贺迟的嘴角被撕裂额头有擦伤眼角流着血,胸口脊背全身上下都撕扯着疼。虽然不是什麽鼻青脸肿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记得晚上吃火锅’。
贺迟记得时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