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时远!”
“这大清早的。。。嘶先进来冷死了。”时远开了门後退了好几步,看着贺迟走进来锁了门,直接滑坐在地上。“你。。。。。。”
贺迟的双手冻到发紫攥着拳头,耳朵和鼻头也是紫红色的,时远倒了杯热水递给他,“店里周一到周五十二点开门,周末十点开门你。。。你先休息一下吧。”
贺迟的样子看上去该是在外面已经不止一两个小时了,单纯说是不知道上班时间肯定有点太牵强了,时远抹了把头上的汗继续他最後一组运动。
当那杯温热的水喝下去以後,身体的寒意渐渐下去,时远家真的真的好暖和啊。贺迟动了动腿脚扶着鞋柜站了起来。
“你。。。。。。”贺迟看着时远,“你在做运动呀。”
“换鞋。”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忘了。”贺迟放下水杯,脱掉鞋子有点难为情现在还不到八点,那麽只能暂时就让时远认为自己是不知道上班时间吧。“我。。。。。。”
“你是不是没有住的地方。”
贺迟觉得这句话该是一句疑问句,可是时远却用陈述句的方式。他甚至没有等贺迟的回答,收了地上的垫子直接去走去了卫生间。
贺迟站在原地,不该来的真的不应该来的。其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要来敲时远的门,为什麽要来找时远。他愿意用你对他而言就是需要,就是顺手但是对自己来说。。。。。。
自尊心开始作祟的贺迟看着一整套房间,想到寄人篱下的自己在小小的客厅里连摆放一张床的位置都没有。。。来找时远做什麽呢?悲愤交加的他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
时远换了干爽的白色居家服,擦着头发上的水看着依旧站在原地闭着眼睛低着头的贺迟。
“你。。。你洗好了?”贺迟看到时远有些紧张,攥着拳头结结巴巴,“我。。。我打扰你了我。。。你先忙吧我走了。”
“厨房里有我热好的牛奶,微波炉里有面包你拿出来一起吃吧。”时远擦着头发上的水,头也没回的走去卧室,说:“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再出来的时候贺迟终于脱掉了外套,穿着自己昨天给他的那件薄卫衣。牛奶和吐司面包摆放的很整齐,而他却低着头站在餐桌旁。
“你为什麽不吃?”
“我在等你一起吃。”
时远拉开椅子,“那就一起吃吧,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只有草莓果酱。”
“我不要果酱。”贺迟刚要坐下没擡头没看他,没头没脑的说:“谢谢你。”
餐桌上除了时远用勺子抹草莓酱的时候发出的响声贺迟几户就像是一个隐身的人。
“我有一套房子现在詹晓飞一个人住,你如果真的没有地方去可以去问问他,愿意不愿意和你一起住。那房子挺大的,住你们两个人绰绰有馀。”
贺迟终于擡了头看着时远,时远用很平常的眼神会看着他,良久贺迟才说:“不不用了。”
“嗯。那你自己看。”时远按亮手机看了看时间,“九点我们出去,给你买身衣服十点正好回店里。”
“不用了时远。还有,还有昨天我的,那些衣服除了那件黑色的外套麻烦你帮我干洗一下其他的我我自己洗就行不用麻烦你那麽破费。”
“为什麽除了那件黑外套?”
“因。。。。。。”贺迟的头垂的更低了,“那件外套也不是我,我的。”
“没事。”时远的语气里听不到一丝丝的不同,“我在干洗店办了卡包月的,洗不洗你的都一样收费,一会提过去就行了。”
八点二十。
时远说九点出门还有四十分钟,时远冲洗了喝过牛奶的水杯,拎了本书坐在沙发里。贺迟一直站在餐桌旁除了擦了擦桌子他一步都没挪。
八点三十五。
这十五分钟对于贺迟来说简直比三十五天还要漫长,他盯着墙上的钟表如果眼神有温度那麽这会儿这表早就化成灰烧成炭了。
“贺迟。”时远支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他,“我不知道昨天离开桌游吧你经历了什麽当然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我只是想对现在的你说。”
时远一字一顿道:“把头擡起来。”
“什什麽?”
从小到大,贺迟遭到过太多的白眼太多的冷嘲热讽,他做足了准备听时远说些什麽以後不要来找我,以後不准走进我家或者桌游吧只是顾了你没有义务养着你怎麽怎麽样的话。可是。。。。。。
“把你的头擡起来。”时远合上手里的书,放在茶几上盯着空中的一点沉默片刻,淡淡的说:“无论发生什麽事至少把头,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