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三年後我是天天被抓去演讲了?呼咙人一套一套的,巧舌如簧啊我的姐”
身後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张延年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与十五岁的自己对视
此时两人已经不会有无法辨认身分的问题了,二姐穿着靓丽的出现在了三年後的自己面前,她没有耳洞,所以把张延年存的耳夹类型的耳环全搞在了耳上,看着都沈
“你穿的这花花绿绿的,走红毯?”张延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语气似是嫌弃
“切,你看我这小裙子,多好看啊,衣柜里一堆好看的衣服,怎麽你现在穿的这麽素啊,我真改性了?”二姐不解的问道
“改个头,许主任你忘了?就是天天查手机查早恋查各种仪容整洁的……”
“喔喔喔,我记得她!”二姐突然忆起,眼神却带着嫌弃:“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了他这个老古董好吗,我的耳环耳夹被他收了多少次了,还有我的眼线笔跟小镜子!他还没还我!”
二姐气急败坏的大吼着,随即又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向张延年:“然後你就真顺着他的意不用这些东西了???”
张延年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主要是高三之後忙的起飞,也没时间管这些玩意了”
二姐擡眼望去,满脸的恨铁不成钢,继续追问:“你还没回答我呢,这三年改性了啊,客套话一套接一套,你像我们刚开学上台逼逼半小时废话的校长”
“没改性,这些话我想很久了”
“依照我对我自己的了解,加上我们学校男生颜值的肯定,我相信不会在高中找我们学校任何男的谈恋爱,怎麽,这对小情侣天天吵架让你在中间当那个压力最大的共友?”
提到这个话题,张延年干笑了声,笑里带着点苦涩
“怎麽会,他们两个从来不吵架”
“那很好啊?”听到回答,二姐的疑惑加深了几分
“不”张延年摇了摇头
“这不是什麽好事”
“小陆他除了被游时安那孙子带到嘴巴偶尔有点毒舌以外,对人对事都很温柔”
“他不管受到什麽差别对待或排挤,他什麽都不会说”
“对待感情也一个样,他是个敏感的孩子,有时候自己放空想到点什麽,或对人一句话过度解析”
“他不会说任何话,只会垂着眼低着头,当有人问起时,很勉强的做出一个微笑,说他没事,他只是在放空而已”
“怎麽说呢,他只是坐在那里,眼里却好像有股不太真切的丶化不开的一抹忧虑,就好像,他其实很难过”
“最後……哎,你知道的,他什麽都不说,表面上看不太出来什麽奇怪的地方,却毫无预警的离开了所有人”
“你没看到他离开副本时的模样,会哭丶会笑,会主动说想吃很多好吃的东西,他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至少看起来不像个活死人”
“那时候我们都在想着要不要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了,但他完全没有病识感”
张延年越说越激动起来,眼里泛着泪光,几滴泪滑落在脸颊上,每每提到往事,她更多的是无助
“我们从来都没有放弃他,我宁愿他骂那个狗孙子,骂我哥,骂我,气急败坏又哭又闹的,那样他至少是个正常人,是个感知得到情绪的正常人!”
“小陆说他很努力的在生活了,为什麽这个世界都不让他好过”
“我们丶我们也很努力的在救他了,但为什麽总是不如人意”
“我不恨他,我恨所有对小陆不公的人,他们凭什麽可以这麽对小陆!”
所有情绪在此刻交织在一块,张延年声嘶力竭的哭喊着,似是要将所有的不满全说个干净,好像这样就可以改变一切一般
她不明白啊
为什麽这个世界这麽多的不如人意,为什麽这个世界要如次残忍的对待一个人
为什麽丶为什麽全世界都不能善待他们家的小陆,为什麽要让他受这麽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