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道:“先生,你爱我吗?”
子桑将手轻轻贴在他的脸上,缓声说:“爱。”
连理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泛起了水汽,少顷,他像是害羞似的闭上了眼睛,将脸埋在他的腰腹间,嘀咕道:“琼鹿说错了,像狐狸精的是老公才对。”
子桑没忍住,弯起了唇。
百花酿是他从奈何桥头的摆渡人那里求来的,特意想和连理分享,这酒口感清甜,却是名副其实的烈酒,刚开始喝不会觉得怎麽样,三杯下肚,神仙也要醉倒。子桑心软,由着连理喝了五杯,饭吃到一半,他已经撑不住了。
子桑将连理打横抱起,放到了沙发上,刚要起身,却被他抱住了脖子。
连理口干舌燥,舔了舔干涩的唇,低喘着说:“先生,我想喝水。”
子桑眸色幽深,望着身下那诱人的风景,慢吞吞道:“理儿贪杯,醉了,说好陪我,自己却先醉了。”
连理反应空白了两秒,怔怔地盯着他,嘴硬道:“我很清醒,我只要喝一点水就会好了。”
子桑忽然俯身,将唇贴在了连理的嘴巴上,用力贴了一下,像是什麽情绪控制不住一般,少顷,他稍离,垂眸对连理说:“我去拿水。”
从冰箱里拿出的水尚带着冰雾,子桑挽起衬衫袖子,拧开瓶盖,将连理揽在肩头,动作温柔地喂他喝水,连理乖乖地小口小口咽着,喉结轻微滚动,水的清凉似乎解了些连理身上的燥热,可他没留意到依靠着的男人眸色越发的深。
电视里元宵晚会背景音里,柔软的宽大沙发上,连理轻微的吞咽声响在子桑耳侧,他望着那张红润的唇,手像是没拿稳,忽然轻微的错了一下。
水从瓶口溢出,洒在了连理的卫衣胸前,湿了一大片。
连理呆了一下,笨拙地用手背擦水。子桑轻咳了声,温声道:“对不起,是我没拿稳。”
连理清朗的声音发软,因为醉酒而潮红的脸上有些懵懂,他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道:“没事,一会儿换一件。”
子桑将他搂进了怀里,轻声问:“困了吗?”
连理擡手揉眼睛,点了点头。
子桑揉了揉胸前的脑袋,望着那一桌的美食与窗外正好的月色,无声地叹了口气,温柔道:“那我们去睡觉。”
大床柔软,连理陷进去,舒服地哼了哼声。
子桑给他盖好被子,转身出了卧室。
桌子收拾好,屋子打扫干净,电视也关了,夜里十点钟,子桑望了望上了中庭的月亮,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雾气蒸腾,只有沥沥水声,连理推开门,就见男人站在淋浴下,微微仰着头,闭着眼睛的模样,男人身材实在好,性感诱人,隐在雾气里,像是远古的神仙一样惑人。
连理关上了浴室的门,赤着足缓缓走近,走进水里,赤裸的身体贴上了子桑的背。
子桑低头,望着抱着他的腰的那双手,听到身後的人说:“先生,我热,给我,抱我。”
子桑:……
鸳鸯戏水。
舌头激烈地缠吻,连理被按在浴室的墙上,双腿紧紧缠着子桑的腰,剧烈的快感让他整个人大脑几乎空白,背部与墙壁摩擦都能産生阵阵战栗,温热的水从头顶淋下,落在两人赤裸的身上,连理觉得自己快活的快死掉了。
平日里子桑只要亲他一下,他的心脏都会砰砰跳,更何况这样负距离接触。
他半睁开眼,望着眼前沉迷于欲望中的英俊男人,他不见平日的清冷优雅,野得仿佛要把他吞下去,他的舌头都被他搅得发麻。
男人也正看着他,低垂着眸子,漆黑的眼睛与他对视,满含着欲望,舌头就这麽直接地在他的口中侵犯。被他这麽认真看着,连理感觉到一阵羞赧,禁不住紧了紧下身,接着,狂风骤雨地动作将他攻陷,一阵暖流在他身体里冲刷。
子桑缓缓退出他的唇舌,低喘道:“卿卿,我是你男人,不必害羞。”
连理腰间酸麻,还在馀韵中,几乎没力气说话,索性堵上了子桑的唇。
满月高照,一对鸳鸯在水中嘻戏,出来时,依然意犹未尽。
子桑坐在沙发上,手握着连理的腰,帮着他上下动作,唇贴着他的胸前吮吻,吻得连理禁不住呻吟。
他抱着子桑的头,微微仰首吐息,迷离着含情的杏眼,低声说着情话:“先生,以後连理陪着你,叫你每个上元都热闹。”
子桑吮吻的动作微微一顿,一阵天翻地覆後,连理被压在了身下,快感堆积让连理不知怎麽是好,禁不住挣扎间,打翻了茶几上一样东西,瞬时间,整个屋子里一片花香。
两人动作停住,对视一眼,擡头看去,只见整间屋子触目可及之处都盛放着绚丽繁花,花瓣如雨般纷纷飘落,一片迎春落在连理眉心,子桑微微低头,吻去,然後将花瓣碾碎在两人唇齿间。
琼鹿送来的盒子里,装了四季的繁花,于一些人来说十分鸡肋,如另一些人来说正成全了花好月圆的和美。
柔软的花瓣轻轻贴过脸颊,连理的身子已经如花瓣一般软,他望着身上的男人,轻勾起唇,说:“夜深了。”
子桑轻吻着他的眼尾,声音低沉悦耳,缓缓道:“今吾不禁夜。”
今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作者有话说:
“今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原句出自《正月十五夜》“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