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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将（第2页）

“好。”于墨点头。

齐凯一溜烟儿排长队去了。于墨看着徐白，徐白一脸闲适。自打林藏离开後，他总感觉徐白依然很开朗，总是笑着，甚至好像活得更加肆意了。听齐凯说，徐白在亲情上也丝毫无所懈怠，总回家。每次回家都做一堆好吃的，还捣鼓一些新菜式。

徐白还是那个心中充满大爱的徐白。

只是他越看着徐白，越觉得对方和林藏越像。不仅是笑容，连气质也更像了，甚至有时候比林藏还林藏。

林藏是一个某某，却又好像无处不在……

终究，于墨也没想清徐白到底怎麽想的，就又和齐凯回了省。送齐凯回了警校，临别时，看见齐凯的目光，他轻声问：“齐凯，我可以亲你麽？”

“！！”齐凯脸色剧变，脸红到脖子根。于墨……，他永远的白月光，也是他的初恋，居然主动提出要亲他。他说：“……我耳朵不好，你能不能重新问一遍？”

“……”于墨笑了笑，凑到他耳边，“我说，你能不能让我亲一下。听见了麽？”

“听见了，听见了。”齐凯点头如捣蒜，受宠若惊。

“既然听见了，是不是应该回答我一下，让不让我亲。”于墨轻快地说。

“让的，让。”齐凯目光呆滞，定定地勾勒于墨的眉眼，手心全是汗。很快，他这只冒汗的手心被握住，又被扣住，他还没缓过劲来，嘴唇就被封住丶被吮吸丶被舔舐……

亲半天没得到回应，于墨睁眼，看着齐凯，对方连耳根都红了，像是被浸在火里烤过一样。他无声笑了一下，继续亲……

*

大二丶大三丶大四……

时节如流，日子走马观花般地溜啊溜！徐白过了英语六级，普通话也拿到一甲。他继续拼，继续闯，却终究……没闯过考研这道关卡。

得知自己失败这个讯息，他给自己放了一个假。他孤身一人，去到祖国大西北的沙漠，头顶烈日，亲手种下一颗玫瑰。

临走时，蓦然刮起风沙，顶着黄沙，他独行千里。走着走着，又下起了雨。雨像刀子一样往他脸上刮，他很快闻到一股泥沙味儿。低头，果不其然，黄沙已经变成黄浆，如果再脏一些，就会变成牛磙凼。

他往回望，已经看不清那株玫瑰了，却在裹满泥土的风里，嗅到那一抹玫瑰香，恍恍惚惚，虚无缥缈。

说来也怪，越是往前，他却越是觉得这香味儿更浓了。他的脚步不由得慢了，雨越越下越大了……

那抹玫瑰能活下去麽？他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他笑了笑，仰望头顶的苍穹，黑漆漆的，星星和月亮都很透亮，像被刮痧过一样。他只是往前，身影消失在漫无边际的夜里。

该回去了呢？

他想。

于是，他独自走了很久的路，又赶了很长的车程，劳顿了个酣畅淋漓，总算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中。一进去，又开始笑着忙忙碌碌。虽然旅途中的故事他已经在路上和陈月说了一遍又一遍，但陈月想听，他也只能笑着继续再把故事亲口说给她听……其实不乏有掺假因素，但凡有掺加，都能把陈月逗乐，就连徐则诚也被逗笑，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岁。

望着徐白的样子，陈月是真的很欣慰，徐白真的很懂得为他们着想。林藏离开後，她和徐则诚已经做好被徐白稍微冷落的准备了，但徐白却并未冷落他俩。从未……

她感到何其有幸：自己能有这麽一个孝顺到极致丶温柔到极致丶体贴到极致……毫无瑕疵的儿子！

想到这些，她又想起林藏。那也是个好孩子。她打心底里疼爱。

凝望着徐白笑容灿烂的眉眼，她纵使有千言万语，也终究仍由她卡在喉间。

一切皆由徐白所愿……她想。

她更想，一切皆如徐白所愿。

徐白继续忙活，把家里卫生打扫了一下，才总算回到房间，开始看书写题。灯光下，他眼角周围一圈黑影，那是睫毛投下来的痕迹。

他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埋头时外边一片清明，仰头时已经暮色沉沉。

靠在窗边，外面依旧万家灯火，车来车往。可这时，他居然闻到了玫瑰的味道。他猛地收回视线，看见自己身上穿着刚换洗的衣服。

靠……居然被玫瑰贯穿了……

沙漠里的那株玫瑰，活下来了。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