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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第3页）

声音戛然而止。

徐白等半天也没等到下文，便问：“知道什麽？”

“没事……”林藏扫了眼寂静的房间，冲徐白说，“班长，没水了。”

“好，我去搬一桶。”徐白凑过去，亲了亲林藏的脸，隔着绷带，他像是吻到崎岖不平的山丘。他强行压下心里的难受，转身往外走。

徐白刚出门，林藏就听见门外的声音，有些吵。他忍不住下床，慢慢去到门边，听到的那些话，却令他瞳孔涣散，好长时间都没缓过来。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和班长……终究要形同陌路了！

徐白返回来的时候，看见林藏正站在窗边，俯视城市街景。城市灯红酒绿，一派繁华。他从身後抱住林藏，把一杯水给林藏，说：“藏儿，喝水。”

看见腰间这双手，林藏不知怎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刚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酸涩此刻又铺天盖地地向他涌来。

“嗯……”他把水喝了。

“藏儿！”徐白听出林藏声音里的不对劲，匆忙上前。

“没事。”林藏把他拉回去，不让他直视自己的脸。

徐白安安分分地继续站着，继续维持着从身後抱住林藏这个姿势，脸贴在林藏脖颈，又忽地偏头，亲了一下。

“班长！”林藏有些严肃地喊。

“嗯？”徐白在他脖子上又亲了一下。这一个吻，亲得有些沉重。

“班长，你先出去吧！”林藏说。

“累了？”徐白问。

“嗯……”林藏身心俱疲，连说话也极小声。

“那我陪你，你睡床上，我睡椅子上就行。”徐白说。

“班长，你出去。”林藏只是执着地说。

徐白垂了一下眼眸，眼底闪着错综复杂的情绪，他点了点头：“好。”

环在腰间的手松了，林藏的心脏也空了一瞬，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此刻头痛欲裂。

“藏儿。”徐白喊。

“嗯……”林藏四平八稳地向床头走去。

看着林藏躺下後，徐白静静盯着对方。林藏的一张脸只剩眼睛和嘴巴还露在外面，嘴巴还是肿的，眼睛此刻闭着。徐白一阵心慌，从林藏脸上，他已经看不出什麽生命迹象。他紧急唤了声：“藏儿。”

林藏缓缓睁开双眼，一双眼睛不再像从前那样清澈，多了几分浑浊。眼皮周围都是伤。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保住这双眼睛算自己运气好还是不好。

徐白把手伸进被窝，拉住林藏的手，浑身颤栗了一下。这双手太冷了，冷得他很陌生。林藏原本是一个体温比常人高不少的人，以往摸林藏，林藏的温度都挺高，但现在……感觉太冰了，还有些僵硬，像行将就木的人的手。徐白感到惊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藏挣了挣手，挣不开。他凝望着徐白，说：“班长，放开。”

“好，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徐白在他手上亲了一下又放开他。

“嗯……”林藏缓缓闭上眼。

“藏儿，”徐白又再次拉住林藏的手，凝注着对方，问了一句，“你不会放开我的吧？”

他本不想问这些打扰林藏，可他忍不住。

“…………”林藏依然紧紧闭着双眼，抽回手，心里一阵酸楚，最终，他只是说，“班长，我现在困了。”

“好……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