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这东西几个人不是没见过,不过那黑色的海藻和虫子着实有点恶心人。小哥割破点手指撒了几滴热血把虫子吓跑後,江迎春带上医用手套,无所谓的把人头里面的海藻拉出来研究了研究。
“不知道什麽海藻,没见过。”江迎春撇撇嘴。
“你还看,恶不恶心。”
“这有什麽,学医的哪个没见过比这更恶心的?”江迎春扔了海藻直接低下头掰开人头残缺不全的口腔。
“这舌头——”江迎春用木棍挑起一小块肉,指着道:“这是自己咬断的啊,咬舌自尽啊。”
“怎麽是自己咬断的,万一是别人呢?”吴邪问道。
“卧槽,法式热吻!”胖子插话。
“外力咬断的舌头断裂处是向内翻卷,自己咬断是向内翻卷,你来看看。”江迎春把舌头扯出来血淋淋的递到吴邪面前。
“拿走拿走!”吴邪摆着手後退,“知道就行了,我才不看这玩意。”
江阴春笑了一声,把舌头丢到了一边。又摆着人头的脸研究了好一会才站起身来摘了手套。
“这人估计生前被什麽东西吃过,挺惨的。”江阴春把手套丢到人头上,倒了点酒,连着一起烧了。
“怎麽说?”吴邪挑挑眉。
“脸啊,有点像虫子吃的。发黑,有轻微的毒素。”江迎春又蹲了下来,拿着木棍无聊的点着。“能守着这玩意睡一晚,看来咱心态不错。”
“呸!”说道这个吴邪就有气,“要他妈不是你非要留这今天检查,我早把这玩意踢回海里了。”
“不过也算有收获。”江迎春蹲了一会,看着地上的东西要烧完了,才站起来拍拍手,沉着脸算着时间。
今天有些阴沉,不远处昏暗的天空预示着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临。
吴邪也知道,他见江迎春起来了,就让栗子把潜水服拿来。
栗子有些担心的擡头望了一眼,将潜水服递到吴邪手上。“三爷,这种天您还要去?多等一天也不能咋的。”
“多等一天让别人替你下了?”吴邪头也不擡的穿着潜水服,还不忘数落着栗子:“咱时间不多,自然是越快越好,这点道理都不懂这几年真是白教你了。”
栗子没说话,不明意义的撇了撇嘴。
“你们在岛上也备好潜水服,与小花联系的设备也拿好。如果真出了什麽事,记得找他。”吴邪背起氧气罐,回头看了一眼准备好的张起灵和胖子,嘱咐道。
“知道了三爷。”栗子点点头。
“吴邪。”江迎春面色不怎麽好的走了过来。“你跟我过来一下。”
吴邪愣了愣,随即了然的点点头:“到时间了?我没注意。
江迎春握紧了拳头,和吴邪走到一块礁石後面。在确定了视线之中没有其他人之後,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吴邪。
“这样下去,我没医师资格证是早晚的事。”江迎春的语气毫无起伏。“我很好奇你是怎麽弄到这些的,走私?不怕警【妈呀】察抓你?”
“我干的事早就不知道进几辈子监【妈呀】狱了。”吴邪笑笑,“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失业的。”
“我要是怕失业还跟着你干什麽!”江迎春哼了一声。“不过说真的,你这样下去不行,迟早折磨死你。”
“早死晚死都是死,没事,能陪他一会是一会。”吴邪将手里的东西打开,用食指沾了一点含进嘴里。
江迎春看着他,从身上摸出一只医用针管和一小瓶注射液,语气低沉的问道:“用咖啡因已经没效果了?为什麽不用片剂?我可以给你。”
“片剂也没用了。”吴邪笑笑,摇摇头拒绝了这次的注射。“我不知道下去多久,不用给我抑制,我要时刻保持清醒。”
“可是这样——”
“没关系。”吴邪直接打断了江迎春的话,把东西放进潜水服里拍了拍,然後看了眼江迎春转身就走。“我们也算认识不短时间了,我的性格你知道的。”
“万一你挂这儿了,我怎麽跟你爸妈交代?”江迎春不赞同的提高了声音,将东西放进兜里跟在吴邪身後,“你这是透支生命!你是在自杀!”
“干这行的就是在自杀。”吴邪走近了张起灵他们,放慢了脚步侧头给了江迎春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管好你的嘴。”
江迎春不屑的哼了一声,“才懒得管你。”
胖子那边见吴邪和江迎春走了後就一直想跟过来看看,还美其名曰“保护天真小同志仅存的贞操。”张起灵倒是拦了他一下,摇了摇头,看样子并不想知道。胖子见张起灵不让他过去也不强求,就是好奇的在原地转圈,这下吴邪过来了就差直接扑上去了。
“我说天真。”胖子勾着吴邪的肩膀,鼻子还在他身上闻闻:“你和迎春花干什麽去了?还背着我们俩?”
吴邪推开他:“你闻什麽呢?我俩就是去谈了点事。”
“我闻闻有没有奸情的味道。”胖子揉揉鼻子看了眼小哥。
“去你妈的!”吴邪笑骂他一声,走到张起灵身边检查了他的装备。岔开了这个话题。
“一会下去了我们三个一定要紧跟着,遇见什麽事都不能分神,就认准前边的人就行。”吴邪看着张起灵和胖子,走到不远处从包里拿出袋荧光粉掂了掂,“都抹点,防水的,好认。”
“嘿,还有这玩意儿?”胖子接过来,“用不用再系跟绳?”
吴邪笑笑,不知道从什麽地方摸出来根白色的线:“两手准备。”
“那我们现在下去?”胖子抹好後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吴邪看看小哥,後者对他点点头。
“走,去探索深海的秘密。”吴邪霸气的一挥手,颇有气势的率先扑通跳下了水。
张起灵回头瞅了眼江迎春也紧跟着跳了下去。剩下的胖子大喊一声“向海洋开炮!”也跳了下去,溅起的水花最大。
岸上的江迎春被胖子下去的动静溅了一脸水,不过他倒是平静的擦了擦,犀利的目光里此刻盛满了悲悯。
唉,吴邪啊。
江迎春在心里叹了一声,对着海面做了个“好运”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