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家的一处老宅里,几个人正做着出发前的最後准备。这次一共七个人,吴邪他们还没到。
胖子四周看了一圈,走到解雨臣身边一拍他肩膀:“死人妖,吴邪怎麽还没来?”解雨臣头也不擡,熟练地按了几个键:“他去找人了,随後到。”
“呦呵,什麽人啊这麽大来头?还得咱小三爷亲自去找?”黑眼镜一脸痞笑着凑了过来。
解雨臣瞥他一眼没说话,合上手机朝着装备走去。黑眼镜碰了一鼻子的灰,反而笑得更欢了,叫了声“花儿爷”擡脚就跟了过去。
胖子见他俩打情骂俏的快活劲儿不由得骂了一句,心想着要是吴邪在这哪还有你们的戏份。
“瞎子你这移情别恋快的有点离谱吧,前些个日子还想着我呢,怎麽转眼就看上我家花儿了?”吴邪清亮的声线在不大的四合院里扬高了尾调,将一群人的目光成功的引到了他身上。
他双手插兜站在门口,一双猫眼扫了眼院里的人,唇边挂了抹笑。
胖子反应过来扭着一身肥肉就凑了过去,“我说天真你也太慢了点,大夥都等你好长时间了。”
“不好意思啊,找他实在忒费事。”说着吴邪伸手指了指身後的人。他微微错开身影,脸上挂了一副无奈的表情。
吴邪成功的又把大家视线转移到了身後人的身上。
那人穿一件黑色连帽衫,扣着帽子低着头,双手环胸斜靠在门框上。他似乎是听见了吴邪无奈的语气,又或者感觉到了大家落在他身上戒备打量的视线,轻哼了一声就朝着吴邪走去。
“你用不着这麽给我找存在感。”那人扣上了吴邪的後颈上使劲压了一下,清哑的声线有警告的意味。
吴邪笑了两声没说话,显然对这个人有些忌惮。这个认知让院子里的人心沉了一沉,同时也更警惕起来。那人头也不擡,环着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胖子最先受不了,勾了吴邪的肩膀往里走,“天真你小子带了人来好歹介绍一下,闷着个脸不说话算个羁绊。那哥们也是,杵哪干嘛进来说。”
那人始终不擡头,倒是胖子眼尖看见他笑了一下。
吴邪走到树荫底下一屁股坐下,指着那人道:“他姓封,你们叫他疯子就行。”
“嘿嘿嘿,一个瞎子,一个哑巴,一个疯子,这队伍有趣了。这位疯子同学,你的全名?”黑眼镜靠着解雨臣细致的擦着枪,不着痕迹的打量他。
“封冥。”他朝吴邪打了个手势,顺手把帽子掀开,“我这张脸有点惹人注目,不得不遮着点,各位见谅。”说着,他擡头笑了一下。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青年,很年轻。比吴邪还要年轻几分。
封冥擡头的瞬间所有人都不禁愣了一下。倒不是长得难看,相反他很清秀,脸色透着一种的苍白,有种病弱的味道。让大家惊异不已的是,他的眼睛,是红色的。
确切的说,他的眼底,缓缓流转着一抹妖异的暗红,宛如蕴于眼底的蛟龙,异样的美。
难怪他要戴帽子,这麽双眼睛确实有点怪。
封冥注意到大家的眼神,笑着摸了摸下巴:“看来不戴帽子果然有种万衆瞩目的感觉啊”。
“妈【哎呦】蛋就你这身戴了帽子更他妈万衆瞩目!”胖子声音不大的嘟囔了一句,可封冥还是听到了,他双肩一耸表示没办法:“一切为了保命服务。”
封冥背有一把长盒,目测四尺左右,不知道装了什麽东西。怀里抱一把通体白色的古刀,腰上一把青色软鞭,大腿上还绑了两把暗红色的枪。
啧啧啧,这行头,整个就一热爱彩虹的恐【妈呀】怖分子。
黑瞎子打量着封冥,默默的在心里赞同了胖子的话。
“我很好奇你咋没被条【这个】子给带走?”
“我会越【大概】狱。再说,我要是给带走了,谁护着我家小佛爷?”封冥说的一脸淡定,还有些不明所以的瞥了一眼忽然转入“生人勿近”模式的张起灵。
“大家把这套装备分了,那疯子不用管他。”吴邪指着封冥一脸鄙视。封冥愣了愣,无奈的笑了一下。
“吴邪你就这麽想我死?”
“你就一移动的装备库还要什麽装备。”吴邪虽这麽说,手上却还是把他的包扔了过来,“小哥你这回歇歇,下斗时让他淌雷,省得浪费。”
封冥嘟囔了句什麽,回头冲张起灵笑笑。张起灵本是盯着他,这一回头正撞进他的眼睛里。张起灵一愣,心里忽然涌上一种熟悉的感觉。
也许他认识这个人也说不定。
张起灵为自己的想法皱了皱眉。那双红色的眼睛太过危险,在他的记忆中,没有一个这样的人,但他的感觉不会错,这个人,一定和他有什麽关系。
这到底怎麽回事?
解雨臣本是站到离张起灵不远的地方,见他皱眉,甩开黑眼睛朝他走了过去。
“是不是很熟悉?”
张起灵瞥他一眼没说话,抱着刀仍是盯着封冥。解雨臣笑了一声,指着黑眼镜,“不止你,我和瞎子都觉得怪。”黑眼镜笑嘻嘻的朝这边挥了下手,跑了过来。
“嘿嘿嘿哑巴要不去试试,我看他对你很有意思啊,还对你三笑留情。”
解雨臣给了他一记手肘:“少废话,你去···”解雨臣说了一半突然噤了声,黑瞎子顺着他的视线转头一看,不禁也挑了挑眉
对话的中心男主角正浅笑朝这边走过来,暗红的双瞳闪着不知名的光。
“三位聊得可开心?不知怎麽称呼?”
三个人一时都不答话。封冥也不在意,耐心等着,脸上始终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解雨臣盯着他手里的刀半晌,慢悠悠的开了口:“解雨臣,这是哑巴张和黑瞎子。”
封冥笑的更深:“解九爷肯把真名告诉我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解雨臣不在意的哼了一声,“一个名字而已,爷不在乎。倒是你,是不是该交交底?”
封冥双手一摊,“如你所见,我叫封冥,其他没什麽可说的。不过,”他忽然转头盯着张起灵,“不知三位可听过一句诗?”
“什麽?”张起灵迎着他的目光平静的开了口。
“他日秋花媚重九,清香知自故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