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来得及出声组织,这头盛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行,地址发给我。”
这下张兴越彻底emo了,得了,班级又多了一位失心疯患者。
防止两位失心疯患者大打出手,张兴越主动肩负着重任,一同前去。
谢文想到晚上20:00见面,吃个饭,还要聊一会,回来估计很晚。
暑假期间,弟弟去了奶奶家,老谢同志在忙绿豆批发的事情,脚不沾地。谢文不想让他一大晚上还来步行街接自己。
于是在步行街订了家酒店,凑合一晚。
谢文和老谢随便瞎编了个理由,说要去队长家找她玩,小姐妹们可能要聊通宵。老谢哪里知道这中间的弯弯道道,想也没想,给了她一张卡,让她玩得开心。
谢文将要带的东西全部打包好,又看到躺在一边的一个商品袋子,里面装着之前给何晓买的生日礼物,一件风衣。
想了想,带上送给他,也算是给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划上一个句号。
晚上19:00,谢文打上了去往豆蔻主题餐厅的出租车,手机群里陆陆续续收到今天中午班级聚会的照片。
谢文一一点开。
大家两年没见了,同学聚会真是一件神奇的媒介。披着时间与空间的嫁衣,肆无忌惮地说着以前从不敢说的话,坦露着似真似假的情谊。
谢文第一眼,被盛星的照片所吸引。
五官更加利落分明了,灯光打在他身上,莫名地给他渡上了一层温和的气质,削弱了他外扬的气场。所有的照片里,要麽静静地摆弄手机,要麽安静地吃饭,即使在和别人聊天,他只是侧头倾听。还是心中的那个模样,清隽又温润。
出租车在熟悉的街道上穿梭,外面热闹的烟火气,将谢文的注意力拉回现实。
想到今晚要面对的事情,谢文有些意兴阑珊。
人果真不能过度地探索自己的内心世界。
谢文19:30,抵达餐厅。推门而入,何晓依旧比自己提前。
何晓对面做这两个人,看背影,有些眼熟。
谢文走过去,愣住了。
张兴越和盛星。
刚刚还在照片里窥探到的人,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高考结束後,整整两年三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何晓给谢文拉了凳子,谢文木木地坐下。袋子被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无处安放。
这样的突然见面完全在谢文的状况之外,让她无所适从。
大家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一向迟钝的张兴越只想原地遁形。
不得已,只得笑嘻嘻地站起来,打了个圆场,给谢文倒水。
谢文连忙接过来,道了句谢谢。这时才慢慢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纸袋子放在自己椅子的後面,深呼吸了一口,转过身来,带着探究的眼神看了眼何晓,何晓不自然地移过眼神。
谢文理了一下裙角,看向盛星。
盛星还是同学聚会里的穿搭,白T加牛仔裤,干净明了。身量也挺拔了许多,坐在国防兵何晓身边,丝毫不逊色。
面对面的冲击与照片完全不同。
早已褪去高中时期的稚气,此刻的他骨骼锋利,轮廓清晰。头顶的灯光直直地泄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皮肤冷白,气质清冷。几年过去,唯独不变的是长长睫毛下那双深邃的大眼睛和周遭温润内敛的气质。
此刻他脸上挂着笑,神色却疏离清淡。
盛星看到谢文,所有冷冽的气息尽数散开:“今天听队长说你暑期在学游泳。”
他适度停顿,又恰当地再次开口:“怎麽样?一次能游多久?”
谢文的受想行识皆被他牵引,只能顺着他的话头去接:“能漂着,不淹死。”
何晓将一杯热水递到谢文跟前,语调柔软:“没事,掉水里,我来救你。”
谢文面无表情地看向何晓,没接话,却挂了脸。
张兴越忙打岔,就知道今天的活不该接。
将菜单往谢文面前一推:“刚刚听何晓说你们经常来这里吃饭,有什麽推荐的?”
谢文接过菜单,慌乱已经被慢慢隐藏,淡定地看向张兴越:“我喜欢酸甜口的,不知道你们男生喜不喜欢。”
张兴越隐隐将一颗心放进肚子里:“放心,我们也不挑。赶紧的,饿死了。”
谢文根据几位男生的量尽量以大衆口味点了几个菜,准备递给服务员。
奈何正赶上吃饭高峰期,喊了几声,服务员都没过来。谢文只好起身,自己将菜单送至前台。
何晓看谢文起身,也站了起来,俯身对谢文说道:“我陪你一起。”
谢文无视,侧着身走了过去,何晓紧随其後。
谢文一路没有搭理王晓,直到菜单递给了服务员後,看到何晓杵在身後,高高的,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