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小兔子变成小老虎,炸毛了要咬人了:“温语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在生气,你跟我说做,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情做吗!”
迅速转过身,提高音调,差一点头顶要冒烟了。
“我……”
“心心。”温语试探着伸手要给老虎顺毛。
文心怒地一把推开,又转回身子,被子拽上来,蒙住头不想再理她。
现在的呼吸声清楚响亮,一下又一下,像在声讨她一样,一句又一句。
彻底哄不好了。
表白那麽会,调情那麽会,接吻那麽会,□□那麽会,偏偏哄人半点不会。
很致命!
温语隔着被子柔声细语:“心心,我真的没喝。”
“我昨晚在停车场的时候,收到你的消息说不回家吃饭,我突然就不那麽想回家了,所以重新返回去公司,想再练会琴,可是怎麽都练不好,挺烦躁,越烦躁越练不好,越练不好越烦躁,就不练了,过去安若办公室待会,看到她柜子里放着几瓶酒,当时是想喝了,才发信息问她。”
“可是打开了,闻着酒气,我犹豫了,我知道我喝了你肯定不高兴,我也答应过你尽量不喝酒,所以最後我还是把盖子盖上,放回去,没喝。”
文心闭着眼睛专心听着,心里的气结畅快了许多。她相信温语,只要她肯解释,她就相信,她就怕她什麽都不说,像个木头。
木头真诚地说:“心心,我没骗你,真的没骗你。”
微妙的氛围仿佛把俩人置身于世界之外的空间,寂静得只能若隐若现听见彼此的情绪。但还没等到文心的反应,房外的门铃又响起来。
温语摸着黑去开门,又是那个管家小哥,露出标志性的笑容说:“温女士,刚刚有一份外卖漏掉了,给您补送过来。”
“谢谢。”
温语下单的东西太多,漏掉一两件也没去在意。
客厅里只有一盏落地灯发出微弱的光亮,在宽敞的空间里倒映着孤独的身影。她拎着东西放在沙发上,明天再整理了。
一转身,膝盖磕到了茶几,“砰”一声,比铃声还响亮。
她面部扭曲地捂着伤处蹲下去。
文心听到响动,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她坐在地上,面露惨色,不停地揉着膝盖。
“怎麽了?”文心走过去蹲下来,“弄到哪了?”
温语忍着痛,憋着气弱弱地说:“撞到了。”
“撞哪了?膝盖吗?很痛吗?会不会伤到骨头?”文心皱着眉,就着昏暗的灯色,凑过去看她那个肤如凝脂的膝盖,左看看右看看,看不出什麽。
又擡起头看看温语,还是很痛的样子。
她没法不理她了,把手覆盖在她的手上,隔着手背揉伤口:“地上凉,我扶你去沙发坐,你看看能不能站起来。”
温语看到她柔下来的神色,知道她在心疼,于是得寸进尺地说:“很痛,站不了。”
其实没那麽痛了,但是她想要被文心小小地紧张一下,最近文心熟视无睹的态度令她很受伤,心里的碎片需要暖暖的在乎才能粘好。
“站不了?这麽严重吗?”文心如她所愿地展示了担忧。
她抿着唇心虚地看文心:“嗯。”
她们在荧荧烁烁里对视,温语闪躲的眼神,不太果断的语气,令文心迟疑了一下。
她了解温语,是撒谎的表现。
她白她一眼:“你三十好几的人了,幼不幼稚啊!”
气还没消呢,又来整这出。
说完甩开她想走,温语站起来拉住了她:“心心。”
文心站住,温语上前把她揽入怀中:“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我真的很痛,很痛,心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