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那半大的人鱼眼睛亮了起来,伸出爪子向狗蛋的胳膊抓去。
狗蛋看着那人鱼,特地把因恐惧而颤抖地胳膊往人鱼那边挪了挪。要是被人鱼吃掉,那也不错……
啪!
安妮一个手蹼打到了半大人鱼脸上,把它推开了。“*****(这个人类不能吃。)”
“人类,你真的遵守了诺言啊。”
安妮抱着双臂俯视着他。
“亲手养大的人鱼,我怎麽舍得啊……”狗蛋把脸瞥了过去,他不想在这群人鱼面前哭,可是一想到到小白那家夥,他所有的情绪武装瞬间失效了。md,可恶……
他深呼吸了几口,恢复了情绪。“咳……你们怎麽敢到这里。”
“我们要杀掉那个该死的老头。本想暗杀来着,你就跳下来了,不过我们得到了重要的信息。宴会更适合暗杀。人类,但我们需要你帮我们混进去,所以说……”安妮看了看被血染成红黑色的土地,语气变得有些急躁起来,“人类,告诉我怎麽才能保住你的命。”
狗蛋微微动了动腿,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脚的存在,但还是道:“巷口里的医院。”
安妮二话不说,尾巴卷起他就游走起来,大大小小的人鱼也跟在她後面,消失到了排水口中。
“啊——”秃顶医生打着哈欠,掏出了钥匙,哼着小曲对准着钥匙孔,“下班啦,下班啦啦啦——啊!!!”
钥匙掉了下来,落入了下水道中。
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
一群人鱼,凶神恶煞地堵在了他的门口前,还有人鱼不停地从水管里爬出来。
“啊——吧——那个——各位——”
“医生,对不起,这麽晚打扰了。”
一条红尾人鱼的尾巴里,露出了一个血淋淋的人,“能帮帮我吗?”血淋淋的人朝他露出了一个血腥的微笑。
医生抖着腿,推了推眼镜。
即使那人全身被血糊住了,即使那人不知怎麽变得彬彬有礼了。
但他还是认出了那人,他不会忘记他的每一位病患。
“狗蛋!?”他差点把眼镜腿扯断,这个出血量,恐怕……
“人类,让他活。”红尾人鱼卷着狗蛋游走进了诊所。
医生看着满屋的人鱼,扶住了额头,“各位,你们现在这里等一等,我需要时间做手术。”
他逃跑一般关上了手术室的门。
在手术台上躺着的狗蛋突然诈尸般坐了起开,把他吓得撞在了後面的药架上。
“医生,给我的肾拍个X光。”
“你小子……都这时候了你在想什麽,让我先检查一下伤口。”
“我没事。”狗蛋焦急地撩起了上衣。
医生看着那被血糊着,但平滑无伤的身体皱起了眉头,“那这血是……”
“我的血。md,好了吗。”
医生无语地耸了耸肩。果然,这人就是狗蛋这小子,他没认错。
狗蛋盯着时钟,焦灼地抓着衣角。
“好了——”
医生的生意让他如释大豁,狗蛋一下抓过了X片。
黑白的片子上,两颗完整地肾刀子般刺入了他的眼镜。
X片从他手中轻轻落到了地上。
狗蛋的手抖得帕金森似的,颤颤巍巍地抓着他绑在眼洞上的床单。
抓了三四下,他终于抓掉那已经变成了灰色的破床单。
镜子里,一双既熟悉又陌生的黑眼睛望着他。
“喂——小子,别乱扔——”医生骂着,突然没了声。他拿着那张片子,慢慢站了起来,瞬间明白了。
医生难以置信地看着狗蛋,“你的肾不是被我割掉了吗……难道你是……”
“啊……我是……”狗蛋抓紧了身上的衣服,薄薄的布料撑出了肩膀的轮廓,好像贝壳一般把自己保护起来,“我就是tmd实验体。”
一朵带刺的蔷薇在他心里盛开了。
好消息,实验体终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