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放了董事会鸽子。”靳峰开门见山,他很少分享自己的工作状况,以至于章夏直接紧张得挺坐起来。
章夏:“啊?什麽情况?开始正面硬刚了吗?”
靳峰:“是,会开到一半我就离开了,在家躺了一下午。”
章夏沉默片刻,对靳峰的冲动行为感到震惊,弱弱问道:“那…你还好吧?”
靳峰:“我很好啊。”
章夏:“这是你的计划还是冲动之举?”
靳峰会心一笑:“计划的一部分。”
“我就知道你是有办法的,不会意气用事。”章夏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一半。
靳峰:“也是赌一把。”
章夏用纸巾不停地擦着头发上的雨水,忽然觉得自己此刻很倒霉,却不及靳峰困难的万分之一,不顾自身伤痛,还担心着靳峰来,她鼓励他说:“我支持你。”
靳峰的声音温柔下来:“那你好吗?”
“好,可好了。”章夏声音硬朗,并没觉得自己说了假话,至少半个小时前还对生活信心满满,这份信心也不会因为一时倒霉而损耗半分。
他淡淡说道:“你好就行。”
“不说了,老张打来电话了。”
章夏挂断,又与老张确认了位置。不到十五分钟老张就开着一辆破吉普单枪匹马地过来了。
老张检查了一下发动机,皱着眉,看着章夏顶着一头湿发困惑着:“你是怎麽淋成这样的?”
章夏指着搭在一旁的右腿说:“我摔了!”
老张用手电筒一晃,看到章夏的脚踝肿得很高,一下慌了:“你这丫头电话里怎麽不说啊!”
章夏倒是淡定如初:“应该就是崴了一下,没听到骨头断的声音。”
“不行!去医院!”
老张不由分说,直接把吉普开到了广州骨科医院。一路上,少不了吓唬章夏,告诉她伤筋动骨一百天,很多骨折是感受不到的,不拍片子都确定不了,搞不好会瘸一辈子。
章夏实在听不下去:“老张你开你的车,别吓唬我,我就是栽沟里了,不至于瘸一辈子!”
老张:“所以你得去医院,靳峰可不会要瘸子!”
章夏当啷一句:“切,我还不要瞎子呢。”
老张把章夏送到医院时已是深更半夜,值班医生仔细看了看章夏的脚踝,也不敢断定伤没伤到筋骨,建议第二天拍个片子再定。
章夏就这样被安排住院,换上了病号服,干干爽爽之後,困意来袭。这一晚倒是睡得很沉。
早上一睁开眼睛,吓得章夏一抖,整个身体向後撤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麽来了?”
靳峰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眼皮微擡,脸色黯黑,直勾勾地盯着章夏,像教导主任盯着犯错的学生一样,居高临下,虎视眈眈。
靳峰薄唇微动:“车抛锚了?”
章夏点头:“你什麽时候到的?”
靳峰:“昨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刚摔完?”
章夏点头:“小事儿小事儿!”
靳峰拔高嗓门:“这麽大个事儿你不告诉我?半夜老张说把你送医院来了,我都不信!”
章夏诧异:“那你是怎麽从北城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