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窸窸窣窣地响了两声。
迟雾的手在被褥下快速移动,摸到了于南的腰腹上,然後就一直贴在那儿,没再乱动。
就在于南准备睁开眼时,迟雾整个人都往被褥底下钻——
迟雾在他胸口咬了一下。
刚好要在那点上。
于南呼吸一滞,终于睁开眼,一手往被子里摸,将迟雾捞出来。
迟雾被抓出来後还满脸无辜,问:“你睡醒了啊。”
于南无奈地把他那不愿撤出来的手给抓出来,说:“老实点儿。”
迟雾撇撇嘴,小声嘀咕:“我是帮你呢,你都晨……。。”
後面的话因为于南的动作彻底止住。
于南的手也往下摸去。
再收回手时,于南淡淡地说:“你也是。”
“那要不要做?”迟雾丝毫不害羞,当即兴奋地问道。
于南拍了拍他不老实的手,说:“歇歇,昨晚做到一半你就睡着了。”
“是吗?”迟雾当时意识模糊,根本没什麽印象,就觉得里面始终凉凉的,突然热了一下,还以为是于南完事儿了,结果是他完事了。
迟雾顺势问:“那现在继续?”
于南却已经坐起来,掀开被子下了床。
“起来吧,接着做检查。”
迟雾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下来。
“于医生好无情啊。”
……。。
这种生活持续了大概一周。
迟雾也断断续续烧了一周,每次发烧过後,腿上的僵硬感都会褪去不少,就像是发烧排毒一样,反复烧上这麽几遭,他已经可以控制腿部做一些简单的弯曲动作。
但下地走路还是有些站不稳,需要依靠着什麽东西才行。
经过这段时间,他对轮椅的使用也愈发熟练,甚至能把那只能轮椅当智能飞车开。
小珩和他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近,偶尔还和他聊聊天,不再止步于简单的治疗问候。
“老师他确实大部分时间都怪冷漠的。”小珩将记录单放置到一旁,说:“话也少,情绪也少,当时看见他,我就觉得他实在太适合做心理医生了,这种人才能经受得住治疗过程中从病人身上感受到的负面情绪。”
小珩提起这个,话就多了起来:“我刚入行的时候,治疗病人总是觉得特别难,有的人他明明自身没有任何问题,但就是因为这个大环境吧,开始感觉痛苦,自我厌弃,大家都很可怜。”
“但是老师好像就没有这个问题,他面对所有人都能很冷静客观地进行分析治疗。”小珩耸耸肩,说:“我那时候甚至都怀疑过老师是有情感缺陷,我看见你的时候,还在想,你俩平时该怎麽相处。”
迟雾慢慢地揉捏着大腿,反复尝试着踢腿的动作,说:“于南在我身边的时候话特别多。”
他说大话一点儿也不慌,平静地扯着:“我晚上睡觉,他都非要粘着我说好多遍晚安才肯睡,只有我俩的时候,他还要一直叫我名字,说离开迟雾就觉得好难受,哎呀,别提有多喜欢我了。”
迟雾又指了指自己的侧脸,说:“你没发现我脸有什麽变化吗。”
小珩仔细看了下,说:“胖了点儿。”
规律饮食,迟雾过度瘦削的身体也在慢慢恢复。
迟雾说:“是不是只胖了一点儿,其实还可以胖得更多,但是于南总粘着我要亲亲嘛,左亲一下,右亲一下,脸都给我压瘦了。”
小珩嘴角抽搐了下,询问道:“你现在是不是脑袋有点儿晕?”
“没啊。”迟雾不明所以地说。
“哦。”小珩说:“怕你出现又幻觉了。”
迟雾说:“我这是被幸福撞晕了。”
小珩:“……。。”
小珩果断说:“要我帮忙进行训练吗,不需要的话我就先去工作了,毕竟我没幸福,面对残酷的现实连晕过去的机会都没有。”
迟雾意兴阑珊地咂巴了下嘴,说:“不用,你忙工作吧,我自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