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南还真就面露疑惑,像突然耳背了一样,问:“你说什麽?什麽广告?”
迟雾稍放下心,当即便咬定:“没什麽。”
吃完饭後。
迟雾被于南推到那个存放档案资料的房间,给他拿了叠在他“葬礼”後的记录资料,供他查看,来消遣时间。
资料一拿到手,迟雾就先把学习的事儿放到脑後。
反正于南在他旁边,他也不能正大光明地看帖子,那就先看点儿别的。
手机回到了于南手里。
里面的浏览记录全部都在,迟雾甚至还忘了退入软件页面,搜索记录里一连串的数据全都毫无保留地进入了于南的视野。
于南粗略地扫了两眼,又看了眼在一旁正蹙眉紧盯着资料的迟雾,才擡手在手机上点了几下。
迟雾手里的资料有一部分是直接打印出来的,还有一部分完全是手写的,但那字体不是于南的,也不是迟雾所熟悉的任何一个人。
迟雾旁敲侧击地问了句:“这资料是谁写的,字还挺好看的。”
于南刚把手机收起来,听此,走近两步,看着纸上的字迹,说:“一个专门查东西的人写的,还好,字没你写的好看。”
纸上的字工整得跟印刷体一样,就笔画收尾处有些往上挑。
迟雾毫不心虚地接受赞扬,并且放下心,“其实和我写的差不多水平,当然,我就是随便一问,没别的意思。”
他才不是怕有哪个男人趁虚而入。
才不是!
迟雾接着往下看。
内容很详细,甚至把迟氏丶温氏的股票市场情况都进行了记录。
这部分迟雾直接跳过了。
这些跟他都没什麽关系。
那些人是好是坏,都无所谓了。
但往下看,迟雾就发现,温程安在他“葬礼”的时候回国了。
人甚至在转机时,在机场停滞了两天。
而温程安参加完“葬礼”,就又出了国,连半天都没待上。
至于温程安在国外的具体情况,资料里却是简单代过。
丧母,未婚未育,工作薪资一般,无房无车,孤身一人。
温程安。
这个名字恍若隔年。
迟雾很确定,在他这辈子,现实的这前半生里,他完全没有和温程安相认,而温程安唯一留给他的,也只有毕业後的那一句话,之後彼此陌路。
但温程安又来参加他的“葬礼”。
小时候得到的东西总是能永久地刻在记忆里,那时候得到过的感情更是如此。
温程安这人,迟雾觉得他特别扭。
种种方面。
可是又很可怜。
种种方面。
好像安丁园里没出过幸福的孩子。
迟雾问:“葬礼上,你见到温程安了吗。”
“见到了。”于南回忆起那时,“他站在那张黑白照前看了很久,他甚至走之前还跟我说,不相信你死了。”
他什麽都不相信。
于南也是。
但于南什麽都没和他讲,那种场合下,说什麽都不合适,因为永远有双眼睛在监视者他们。
他们只是这样简单打了个照面,说了这麽一句话,就又走上两条不相交的路。
于南又轻声说:“他很快就会回国了,四年了,温家早就千穿百孔,他这个没人注意的人儿也该趁乱回来了。”
“他要争家産吗。”迟雾记得温程安特殊的身份,但无论如何,面对温琳,他的赢面都不大。
“不知道。”于南替他将手里的资料翻到下一页,声音平淡地说:“这不重要,和我们没有关系,他会明白自己想要什麽,早晚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迟雾,你不需要这麽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