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得胳膊有些发酸了,迟雾才问了声:“好点儿了吗?”
于南却“嗯”了声,就把他搂进怀里。
迟雾觉得他俩今天虽然亲的很少,但是抱的频率还可以,没降低特别多,男朋友也没那麽深沉,他还是忍不住想和他贴到一块儿去。
迟雾的手不老实,不做正事就开始往偏路上摸,往下落着落着就停在衣摆那儿,手指灵活地往衣服里钻。但他没干什麽别的,就是把掌心贴着于南後腰那块儿,感受着掌心被凸出的骨头顶着,觉得安心不少。
消毒水味太讨厌了。
抱着于南就没那麽讨厌了。
之後。
于南替他换了睡衣,但没洗澡,而是直接铺好被上了床。
进了被窝。
迟雾觉得自己被消毒水味熏得要窒息了,有些喘不过气来,才忍不住抓着被角抗议道:“我想洗澡,味道实在是太浓了,能不能晚一点儿睡觉。”
于南没说什麽,直接把他从被窝里捞出来,然後领着进了浴室。但他没洗,而是在一旁守着迟雾,看着他洗。
迟雾被他那麽盯着,还害羞了一阵。
哪有这样的,自己不想洗澡,还要看着他,让他害羞得想钻进地里。
迟雾干脆背对着于南洗,加快速度。
他挤了一大泵沐浴露,泡沫擦满全身,结果预想中的香味儿没出现,反倒被一股消毒水味儿给冲昏了头。
“……。。于南,家里的沐浴露怎麽是消毒水味儿的啊。”
迟雾擦了下脸上的水,凑近仔细看了眼沐浴露瓶子上写着的“蓝莓味芳香沐浴露”。
“这家沐浴露骗人啊,分明应该是医院特供消毒水味儿沐浴露。”
越洗身上的味道越浓,迟雾干脆冲了水,用浴巾草草擦了遍,就把睡衣重新套上。
他走到浴室门口,就发现于南又用那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盯着他。
于南又问了遍:“迟雾,你刚刚干什麽了。”
这次不用于南提醒,迟雾就自觉把时间往前推,说:“刚刚你把你唯一一朵玫瑰花送给我了。”
说罢,他还扭头四处找,“对了,花让我放哪儿了,是插花瓶里了吗。”
结果视线再次归正时,于南分明还站得那般笔挺,迟雾却莫名觉得他的背有些驼,甚至有几分颓唐。
为什麽呢。
好奇怪呀。
明明送他花的时候于南看起来比他高很多,现在好像身高差距小了不少呢。
迟雾觉得被热气一冲,脑袋又晕乎乎的,成了飞不起来的死蛾子,只想一直无止境地往下坠落。他伸开手臂挂到于南的身上,将全身重量都压上去,与此同时,眼皮上如同被滴入了浑浊的粘合剂,视野脏兮兮的,带着擦不掉的泥印,他的眼睛眨动愈发缓慢,最後,闭上了。
他嘴里的话还没说完:“现在能亲一下……。。”
水从头发上淌下来,在睡衣上浸湿一片。
慢慢的。
于南听见耳边平稳的呼吸。
呼吸很轻,甚至连淋浴头上还在滴着的两三滴水珠砸地声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其覆盖住,好像随时都会消散。
迟雾睡着了。
他还在无意识地呓语。
“我的……。。小鱼……。。我想你。”
于南将他抱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