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像素琼英所预料那样,谢慈这位神秘莫测的月剑台主人此刻也十分迟钝,甚至未能察觉前方有危险。
黎皎皎倒是留意到了素琼英了,她看着素琼英声嘶力竭样子,似乎在拍打什麽无形之物,脸上满是恐惧。
素琼英素来气定神闲,既是茍王,又是节奏大师,黎皎皎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
虽不知晓素琼英说些什麽,却也能看出素琼英惊恐得涕泪直流,神色十分夸张扭曲。
仿佛遇到了什麽凶险之事。
黎皎皎生出几分犹豫,但素琼英有骗过她。
她侧头望向了谢慈:“素琼英好似是你的下属。”
谢慈似有些惊讶,忽而笑笑:“你若不喜欢,我可以当她不是。”
他人品显得十分低劣,明明他是幕後主使,却并不在乎甩锅个下属来使得仇恨转移。
然後谢慈还顺道将自己身上责任轻轻摘除,一副对素琼英不会负责样子。
黎皎皎皱着眉头,遥遥望去,看着素琼英脱力似跪于地,已然垂下头去。
素琼英四周并无什麽邪祟异物,也不知经历了什麽,这般惊恐。
好似疯了一样。
蓦然间,素琼英擡起头,眼神之中平添几许狠意。
她已化出法剑,狠狠一挥,刹时血花飞舞。
黎皎皎瞧着她居然对着自己自残!
谢慈搁一旁冷静分析:“素琼英素来理智沉稳,小心翼翼,十分爱惜自己。她被迫做出这等事情,自然有极大的凶险,乃至于她不得不如此,以此诱人向前。她虽是我下属,可我也这样说。”
素琼英瞧着法剑之上血污,眸中异色更浓。
若是从前,黎皎皎只怕早就已经过来了。
一瞬间,素琼英心底泛起了酸意,但这并不是黎皎皎的错。
善良的果实需要善意浇灌。
这样想时,素琼英手中利刃又狠狠一划,自残一道伤口。
鲜血喷涌,素琼英却觉得许是不够。
长于月剑台,她行事低调,却又极果决。心念数转间,素琼英已生决断,欲比着自己脸颊狠狠划下。
如此行径,必显惨烈,也能博得黎皎皎近前一顾。
她欲毁容,引得黎皎皎向前。
素琼英衣衫上已是斑斑血污,刃已比至脸颊。
蓦然间,她手被一片手腕扣住。
素琼英吃了一惊,擡头看到了黎皎皎。
双眸对视,竟觉时光漫长。
素琼英心念飞快转动,心忖自己虽是出不去,但仿佛外人踏足此处也是无碍。
黎皎皎那双杏眼透出了怒色:“素琼英,你究竟在做些什麽?”
谢慈撑着伞,走得後面一些,倒是平静而淡然。
凝视眼前一幕幕故事,就好似早就写好的书,如此一页页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