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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第3页）

女巫莉莉丝”

没死，出去浪了，白担心她。

裴阑面无表情地合上信。

柯戎把下巴搭在裴阑肩上偷看，看到最後一行，乐了：“有意思。”

裴阑闻言睨了他一眼。

他俩自己的事还没解决，少岔开话题。

他把信收好，在屋内看了一圈。魔药锅丶烧瓶丶挂钟……东西都在，只是少了个人而已。

“回去吧。”

返程途中，裴阑的心情显然更加低落。柯戎稀奇地发现他耳坠摆动的幅度都变小了。

谁说他们深渊薄情寡义，他可太重情重义了。

柯戎心念一动。

在裴阑出神之际，身後的植物慢慢变化，浅蓝花苞从枝叶中探出，以异常的速度生长丶绽放，来到繁盛的花期。

附近种的是蓝花楹，按理说至少还要一个月才到花期。这样的异象向前方延伸，蔓延到视野尽头。

他回过神时，只看见满眼蓝天缥碧如梦似幻。一阵风过，落了一地花雨。

裴阑下意识回头，视线穿过簇拥的落英，透过漫天的香气，看向柯戎。

“你……”

柯戎歪了歪头朝他笑，色泽艳丽的薄唇底下隐隐可见几颗尖牙。

“黑山羊母神掌管繁育，我虽然是残次品，但叫出植物的生殖器，还是没问题的。”

他们并肩穿行于蓝色的花树之间。

柯戎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也不知道这人有没有被彻底哄好，偷偷伸出一条触手蹭蹭他的手腕。

裴阑放任冰凉湿润的触手缠上，顺着触手，将手伸向身边的人，握住了他的手。

未戴手套的指尖温凉细腻，柯戎紧紧回握。

裴阑主动开口问他：“你说你是残次品，表现在哪里？”

柯戎：“……一些比较特殊的方面。”

柯戎诞生在“奇点”，黑山羊母神的领域。

他幼时是受着母神关爱的只会“咕噜咕噜”叫的小幼崽，同其他黑山羊幼崽一起被当做准继承人培养。

当同龄人都已经拥有伴侣并且有些还拥有不止一个时，他才终于发现不对劲。

他好像对交。配没什麽欲。望。

母神对他的诊断是，“繁育消极”。

无动于衷，不以为意，乃至嫌恶到退避三舍，因此是消极。

怕裴阑就此联想到另一些方面，柯戎及时为自己正名。

“我认为我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

……比如对特定的人有了交。配欲。望。

在崇尚繁育的世界自命清高是很大的问题，为公平起见，母神将他投放进“黑暗森林”——残次品的垃圾场。

残次品们在此殊死搏斗，争夺生存的机会。

他们较量，角逐，吞噬败者，强大自身，以求存活。

黑暗森林的生活如斗兽场一般，不去主动出击，就会挨打。

于是柯戎加入这场混战。

他将自己的过往描述得非常惨，以求对方的怜悯。这对裴阑似乎颇有效用，他的脸色放软几分。没最初那麽冰冷了，但似乎还在闹别扭。

直到临近庄园，城堡的尖顶在林木之间若隐若现，能够模糊地听到佣人们工作的声音时。

两人才把手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