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夫人曾是卡俄斯的长嫂,她早年丧夫,长期郁郁寡欢。
裴阑道:“那时我第一次来到比利弗,许多侍从都不清楚我的身份。”
“或许是我的气质,实在与那位故去的长兄太像。”
连翘女士见到裴阑的第一眼,在他身上看见了故人的影子,再也移不开目光。
对贵族来说,得到一个人的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强取豪夺。
她没有亲自动手,但默认了侍从的行动。
“总之,我被绑去了连翘的房间。”
柯戎疑问:“以你的实力怎麽会被绑?”
裴阑为自己正名:“那天我舟车劳顿,还没来得及吃饭,很饿。”
柯戎想起来:“你今天也还没吃饭。”
“快吃。”他拉开领口,露出线条分明的脖颈与锁骨,对长辈的八卦颇为兴致勃勃,“然後快讲。”
裴阑:“……”
裴阑:“好的。”
用餐完毕,裴阑优雅地拿纸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顺手帮柯戎擦净颈侧残馀的血。
他继续道:“而察觉她心情不悦的阿曼德,到她房间自荐枕席。”
当初的情形比起今天,更令人震撼,令人惶恐,令人心如死灰。
“不巧,撞上了我。”
那位卡俄斯家的幼子都觊觎自己嫂子了,脸皮想必不会薄,但碰上这副情景,也难免会觉得尴尬。
在那座装饰清雅的幽静宫殿里,两人一站一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对方。
裴阑:“……”
阿曼德:“……”
裴阑冷静开口:“阿曼德叔叔。”
两人相对无言。
他们是见过的,也交流过,相对熟稔。只不过这会儿的情形太过私密,彼此的衣冠都不太能见人。
一个穿着轻薄,长袍曳地衣襟大敞,蜜色胸膛半露,胸腹沟壑清晰可见,一看就是打算来色。诱此处宫殿的女主人。
另一个被紧紧绑着,扔在床上,发丝在先前的挣扎中变得凌乱,但眼神冷静倔强,让人很有折辱的欲。望。
更坏的是,此时连翘也进来了。
连翘:“……”
阿曼德:“……”
裴阑:“……”
连翘:“我记得我的侍女说,她只绑了一个人。”
阿曼德垂着眼装痛心:“嫂子,他是你打算养的男宠吗?”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侧卧在床上的裴阑:“?”
请放过他,他目前不想参与叔嫂之间的奇怪play。
恰好此时手上的绳索被磨断,裴阑瞬间解开束缚,手忙脚乱地从窗口翻了出去。
冷肃的语气掩盖了少年的慌乱:“告辞,二位自便。”
裴阑当初来比利弗三日就返程,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在裴阑离开後的宫殿中,女人语气懊恼:“早说他是普路托家的少爷,那我哪敢绑他。现在到嘴的男宠飞了,你怎麽补偿我?”
阿曼德相当自觉地把自己绑上。
“你可以笑,现在我对这件事已经释然。”裴阑在床上躺平。
反正被抓到搞不伦之恋的不是他。
天顶的壁画是《创世记》,神明站在云端被天使簇拥,裴阑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宽宏大量心胸广阔的创世神。
闻言柯戎就忍都不忍,在边上发出一阵大笑。
裴阑生无可恋地闭眼,抄起一个枕头朝他脸上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