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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第3页）
柯戎用镰刀的副刃架着鱼人的头，将它压到地上。
鱼人这回知道挣扎了，蹼爪和鳞尾拍打着地面，发出粘稠的噼啪声。
“咕叽……咕叽……”
苍骊俯下身去观察它。
“二次变异就只是这样吗？”苍骊直觉认为还有更大的问题。
裴阑也在观察。
爪不够锋利，牙不够尖锐，大脑像发育未完全的幼儿。落单可能是因为赶不上族群的行动，也有可能是被族群抛出来当诱饵。
他与柯戎对视一眼，柯戎道：“这鱼像傻的。”
裴阑：“……”
倒也没说错。
“要去湖底看看吗？”苍骊提议。“如果异变的程度太高，需要清理干净。”
柯戎：“可以。”
裴阑：“好。”
白霰：“苍骊，你别去。湖底有幻境，你的灵魂不稳定，碰上幻境容易出事。”
苍骊展颜一笑：“行，那我在外面守着，顺便去检查一下‘飞鸟’的情况。”
白霰看向剩下两位：“你俩的灵魂应该没问题吧？感觉到不对就尽快上岸。”
三人戴上供氧仪，沉到水下。
在水下说话不方便，通讯方式改为了以腕机为媒介的脑波交流。
白霰：“水底的异种老巢和幻境，都是苍骊小时候发现的。那个时候他直接进了幻境，结果出幻境後人跟死鬼一样飘到岸边，好在身上带了苍家的护身符，没成真死鬼。”
柯戎：“这些鱼人，跟人鱼湾的人鱼，有什麽关联吗？”
“大约在新历500年，特拉瑞斯沿海水域受到污染，人鱼逃过大灾变，却没逃过大污染。他们躲到岸上，却没意识到岸上是另一个炼狱。”白霰叹道，“鱼族是真的不聪明，水下都混乱成那样了，岸上能好到哪去？”
曾经崇尚美丽向往美好的人鱼，在污染与辐射下经过无数次异变，与特拉瑞斯任何一个繁盛过的种族一样，失去自己的本来面貌，流离失所，成为异种，成为怪物。
当一片土地失去了它的主人时，其上的生灵也将罹难。
柯戎：“如果蓝母星的人不带着科技降临，是不是……”
是不是就能挽救某些种族的命运，就不会出现如今茍延残喘的情况。
裴阑：“那这片破败土地，需要更长的时间消化灾难。”
柯戎想起自己的本源。取走他本源的人其实没做错什麽，那个人只是为保全自己的立场，保护自己的种族与世界。
而他如今要收回本源，蝴蝶效应下引发灾难，反倒将成为灭世的元凶了。
可他也只是某个种族的其中一员而已。
白霰：“先闭眼，然後慢慢睁开。”
裴阑与柯戎依言闭上眼。
再次睁眼时，进入视野的已经不是刚才昏暗的湖底，而是绚丽迷幻的各色光晕。
十分震撼的场景，炫目的程度接近光污染，很妨碍视线。
怪不得白霰刚刚让他们闭眼。
“这些是幻境碎片，碰了之後会被吸进去。虽然以你俩的实力应该能轻松出来，但我建议你们，不要碰。”
光团的气息神秘诡谲，如梦似幻的外表像危险事物表面的纱衣。
裴阑觉得这东西有些熟悉。
但还没等他想起来，一阵刺痛便贯穿了他的脑海。
一瞬间耳鸣与剧痛彻彻底底搅乱他的思维，他甚至分不出精神与其馀两人联络。
他下意识微微张嘴，以为自己喊出了声音。
“柯戎……”
实际上却没有任何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