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33章让别人惧怕,不正是殿下……
话头又怎麽转到喝酒上去了?阿洛顿时想起自个儿第一天进东宫就撞见太子殿下醉酒的场面,脑袋摇得飞快。
可惜,太子殿下没打算就此放过她,当即笑道:“不会无妨,孤教你。”
怎会如此……阿洛苦着小脸,好歹随着他回了东宫。
万幸才踏进门,林钟就迎了上来,低声在太子耳边说了几句,手头已然拿好了太子殿下准备出宫的行头。
闻人恪瞧着她一副殷切送行的小模样,冷笑一声,擡手捏上她白白嫩嫩的脸颊,对维夏吩咐了句:“晚上备几壶玉泉南烛。”
言罢,在维夏同情看向阿洛的眼神里闲庭信步走了。
秉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的心态,阿洛很快安慰好了自己,最差也不过再给那位按一晚上的脑袋了。
等阿洛翘着脚坐到绣墩上,瞧见来来回回走动的维夏,忽的又想起今儿在坤德殿的情形。
“维夏姑姑,太子殿下与……皇後娘娘一直这样吗?”
维夏一听她这话音就猜到她想问的是什麽了,略微迟疑了会儿,还是答了她:“奴婢不是打小伺候殿下的,以前是个什麽样子并不知道,不过自从奴婢有印象起,东宫就与坤德殿不大亲近。”
不大亲近已经是极委婉的说辞了,其实用相互较劲才更贴切。
只是这个较劲大多时候是东宫几乎不搭理坤德殿的种种,而坤德殿总是隔上那麽一段时间就要在东宫面前找点存在感,比如阿洛她们这几个侍妾进宫便是坤德殿自己张罗的。
奇怪的是,每每坤德殿有什麽举动,殿下都不拒绝。但是坤德殿送来的人或物,过一段时间要麽被殿下杀了扔了,要麽就是被丢到看不见的角落里自生自灭。
说起来,这样一对比,倒是阿洛被殿下格外看重,特意养在鹿鸣苑里凸显得分外不同了。
维夏挑拣了些能说给她听的,也说得含蓄,却也足够阿洛听得直眨眼,这世上离奇的事无数,奇奇怪怪的母子关系应当也是有的,这麽一听今日坤德殿里发生的好像也说得通了。
只是阿洛才这麽一想,维夏就说了:“不过,像今儿这样殿下当着那麽多人的面不理会皇後娘娘的面子,倒是从来没有过的。”
照着阿洛的经验,从前没发生的事儿突然发生了,大抵是不寻常的。
可太子殿下这些时日早出晚归,却也看不出什麽。
阿洛突然想着,小声嘀咕了句:“那太子殿下突然要喝酒,应当也是很少发生的吧?”
毕竟喝了酒就好似变了个人,若非不得已,恐是不怎麽碰酒的。
一旁还没走远的维夏听了个正着,忍不住抿嘴笑起来,打破了她天真的幻想:“这话您就说错了,殿下实则是个好酒的人。”
从不因自己醉酒後的情态放弃一丝一毫饮酒的趣味。
说罢,看着阿洛一时瞠目结舌而後面如死灰的模样,不由掩了掩唇,遮住笑意。
许是怕她过于黯然神伤,维夏止住笑,想了想说:“要不你还是先想想万寿节该备什麽礼?照着规矩,这礼虽送不到御前,可该有还是得有的。”
毕竟顶着东宫里侍妾的名头,也算是宫里的人了。
维夏这麽一提,阿洛想起自己先前确实也想打听这个来着:“今年的万寿节是要大办麽?”
她知道,陛下的万寿节是在四月末,眼下已经进了四月,几乎是转个眼时间就到了。
从前在苏家,她没听说万寿节有什麽过头,不过兴许是因为那时候苏家没有机会进宫?
她也估摸不准,只好询问维夏。
维夏点头:“早几年太後娘娘还在,陛下的万寿一向是简办的,今年不一样了,又逢是陛下的整寿,自然是要大办一场。”
阿洛一听便懂了,难怪皇後娘娘话里话外那般重视。
有了这桩事儿压在心上,她这一日倒也没有一径儿的愁眉苦脸。
待到闻人恪踏着夜色回宫,已过了亥时。
维夏远远瞧见殿下脸上阴沉沉的样子,拿眼神询问了下跟在後头林钟。
林钟只微微摇头,垂了眼不与她对视。
维夏顿时沉了心,今儿一日尽顾着和洛主儿笑闹,竟忘了殿下最是个冷暖不定的性子……
可这会儿洛主儿还在寝宫里等着……
踟躇半晌,维夏咬了牙想上前,将将擡起的步子就在太子殿下眸色幽沉的一瞥里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