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6章闻人恪可不是个好东西!……
许是因着手脚的疼痛,阿洛睡得极不安稳,不时便从梦中受惊呓语几句,接着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屏榻前小几上凉水换了几盆,闻人恪翘着腿随意翻动手上的书页,真是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这种吟弄风月的杂玩游记有什麽吸引人的地方,不由挑眉斜了眼榻上的团子,心里嗤道,果然是没见识。
正要将书册扔到一旁,耳边突地听见异样响动,目色骤然凌厉,长臂一揽便将榻上的人儿拢进怀里。
下一瞬,破风声响起,十数个着黑衣带面巾手持t匕首的刺客冲进帐内。
闻人恪提脚踹飞榻前的圈椅,阻住正面进来的几人,空着的手已然迎上侧面的刺客,手腕翻转,顷刻间那刺客手上的匕首便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出手狠辣,全无留活口的意思。
只是那群刺客也丝毫不见退缩,依旧飞蛾扑火般涌上来,闻人恪沉了脸,携着怀里人蓦然退後,冷声道:“杀。”
刹那间,围帐周遭脚步顿起,一对被甲持兵的列队冲进来,接手了战局。
嘈杂的声音惊醒了阿洛,细长的柳眉蹙起,口中发出软软嘤咛,紧闭的长睫微颤,眼见就要睁开眼睛。
闻人恪掌心覆在她眼上,不叫她睁开,微微偏头凑近了白玉似的小耳朵旁,低声:“嘘——”
阿洛只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眼前一片漆黑,耳畔除却那一声令她寒毛直竖的嘘声,还有无尽的金属碰撞声和激烈的打斗声。
目不能视,然而空气里紧张的气氛阿洛依然感受得清晰,细嫩的皮肤上惊起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
“……殿下。”阿洛忍不住攥住了他的衣襟。
闻人恪冷视着面前的血腥场面,语气却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继续睡吧,睡醒就好了。”
就在他说话之间,耳畔的声音渐渐息了,只鼻腔还盈满浓重的血腥味儿。
阿洛静静窝在他怀里,感觉到步伐晃动,而後是山间的夜风驱散了一切阴沉。
片刻後,他们进了另一间围帐,阿洛眼前的遮挡离开,入目是一座精巧的青玉浮雕松鹤落地插屏,内间摆了弦丝雕花罗汉床,格局倒与先前那间大差不离。
阿洛被放在那罗汉床上,虽则先前他说了让她再睡,可她又怎麽睡得着?
“林钟在外头守着,有事可以叫他。”闻人恪撩起眼皮,见她没有困顿的样子,索□□代了一句,便要离去。
阿洛知晓今天接连出了大事,他定然忙得很,连忙乖巧点头,示意自己一定听话。
闻人恪眯眼看了看她,转身出了帐子。
***
顺宁帝的皇帐处也已经平息了刺杀,闻人恪进来时正看见满朝大臣围成一团,个个面容悲戚。
“父皇。”
顺宁帝听见他来,连忙招手:“太子那里如何?可有受伤?”
闻人恪躬身:“让父皇担忧了,儿臣无碍。”
“那就好丶那就好。”顺宁帝长松一口气,复又不悦地说,“只可惜没能留下活口。”
闻人恪神色阴沉:“这些都是有心人豢养的死士,事成则已,不成便会立即自尽。”
而刺杀,就是这些死士唯一的目标。
这个道理顺宁帝自然明白,摆了摆手说:“尸体朕已经让刑部和大理寺拉去了,看看能查出什麽吧。”
话落,又转身问:“璟儿怎麽样了?”
一旁的御医正在替二皇子闻人璟处理伤口,闻言立即回禀:“回陛下,二殿下右臂被刺客砍伤,有些严重,但万幸没有中毒。”
二皇子的右臂已经被纱布包扎了起来,此时面色有些苍白,另一只手捂住伤口略微虚弱地道:“是儿臣救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
顺宁帝闻言立刻说;“何罪之有?就属你救驾有功,要不是你挡在朕面前,那一刀朕恐怕躲不开。你好好养伤,等回了京,父皇重重有赏!”
二皇子似乎愣了一下,受宠若惊地笑道:“本就是儿臣本分,儿臣不敢领功。”
顺宁帝点点他,示意他不必再说。二皇子只得做出一副愧领的模样。
这一幕父慈子孝的场景落在衆人眼里,满朝大臣都悄悄打量起太子殿下的脸色。
只可惜闻人恪面上仍是一贯的阴沉,眼底匿了几分戾色,只唇角微勾的弧度泄出几分不屑嘲讽。
此厢话音甫落,门前刑部尚书祝大人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陛下!”祝大人跑得官帽歪了少许都来不及端正,可见步履匆忙,“验尸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