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祝馀应。
厨房里被祝馀整理过。
没喝完的饮料丶用过的玻璃杯丶摆得不够整齐的餐具都一一收拾好了。
连竈台上的水迹和油迹也都清扫干净。
祝馀原先是不会做这些事情的,搬出家里独自生活之後,慢慢都学会了。
“要喝点儿什麽吗?”祝馀拿出两个干净的杯子。
他带来的那堆酒水也都放在了厨房架子上,随手一调还能调个酒。
“不了,谢谢。”陆里青到了夜晚,就不怎麽吃东西丶喝东西了。
祝馀放回一个杯子,从架子上拿下来两瓶酒,还有几样陆里青看着也不太清楚是什麽的饮料。
只见他徐徐将不同颜色的酒水倒入调酒杯里摇晃,最後调出一杯清亮的蓝色酒。
祝馀给自己做晚安饮料也用心,调完之後还讲究摆盘。
“你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做咖啡的?”陆里青倚在吧台边,眼睛的馀光看到被框起来的漆黑的林子。
他还挺喜欢这种安静又静谧的感觉的。
“十七岁吧。”祝馀喝了一口自己调的酒。
酒味很香,端起来的时候那股清浅的凛冽清香倏忽从陆里青鼻尖飘过。
冷得像祝馀这个人给人的感觉。
酒味也特烈。
十七岁的时候不才高中?
祝馀那时候就已经在学做咖啡了吗?
“那时候不怎麽务正业。”祝馀像是看出了陆里青的疑惑,平静地又补充了一句。
陆里青很浅地笑了一下:“那现在?”
“也不怎麽务。”祝馀说。
陆里青保持着很浅的笑意,没接话。
祝馀也没再说什麽,也靠在吧台那里,喝了一口酒就放下了杯子,和陆里青一样看向一样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陆里青先回了房间。
双人房里,周上还在江故闲聊。
他坐在地上,怀里还抱着汉堡包,不太熟练丶漫不经心又透着点儿满溢出来的喜爱地摸着汉堡包的毛发。
汉堡包太亲人了,窝在没见过几天的人怀里也眯着眼睛,放松得快要会睡着。
江故坐在床上拿着平板看笔记。
周上背靠在江故坐着的位置床边。
没说话的场景也显得安静。
陆里青愣了一下。
还是汉堡包先察觉到主人的气息,一看到陆里青回来就先动了动尾巴,然後从周上怀里钻出来,跑酷一样先跳到床边的柜子上,然後跳到陆里青的怀里。
周上怀里一松,也接着擡头看向进门的人:“哟。”
愣了,又笑了,擡起手鼓掌:“这猫儿真灵活。”
陆里青也笑了。
周上擡起手,伸了伸腰,手臂落下来的时候垂在了江故腿边。
“我在这里坐着,不会打扰到你们休息吧?”周上擡头,看着陆里青,问陆里青。
“没事。”陆里青说。
“你先回去吧。”江故的声音和陆里青的声音差不多时间响起。
“没关系,”陆里青平常这时候确实也到睡眠时间了,不过今晚还没洗澡,他微笑着,很好脾气,实际上也确实觉得没关系地说,“我先去洗漱,你们慢慢聊。”
陆里青把汉堡包放在床上,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江故低头看了周上一眼。
周上擡头,和江故对视,在江故要说话之前先开了口:“喂。”
江故眉峰动了动。
“陆里青一回来,你就赶我走了啊?”周上偏过头丶偏过身,把脑袋靠在江故膝盖上,仰着脸看向江故。
“该睡了。”江故眼神只瞥过周上一眼,接着落回到书本上。
“我还没困。”周上的眼神炽烈,仿佛每分每秒都在执行着要把江故点燃的任务。
“我要睡,陆里青也要睡。”江故拿起周上放在床头的小鸡帽子盖在周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