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卫南亭回绝得很快,她才不信卫北临让好运驾着马车在城里乱转没有猫腻,凭她对她哥的了解,这其中不仅有猫腻,还有大猫腻!
“你躲躲藏藏什麽呢?”她踮了踮脚,企图看出点什麽,被好运不着痕迹地挡住,气急败坏道,“我特地等你到现在,你就这样敷衍我?!”
“行了。”男人穿着齐整,掀开车帘跳下马车,神情不耐,“现在看到了?可以回去睡了?”
卫南亭眯了眯眼,她长得很像她母亲,但柯夫人比她温柔得多,眼下她才十几岁,正是狡猾调皮的时候,“你马车里还有人,是谁?”
卫北临眼皮跳了跳,他知道瞒不过这丫头,但此时褚雪镜不适合露面,只道:“与你无关。”
“怎麽无关了?”卫南亭理直气壮,故意说得很大声,“你不是说你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吗?你这样对得起我嫂子吗?”
卫北临:“?”
“你别当我傻,”卫南亭耸了耸鼻子,一副“我看穿你了”的模样,“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气,我要告诉母妃,你去一趟金陵已经学坏了,不会洁身自好了!”
“……不懂别瞎说。”卫北临咬牙,朝她使了使眼色,“快回去。”
这个表情……?
卫南亭面露怀疑,对着马车的方向擡了擡下颌,夸张地做出“嫂子”的口型。
卫北临:“……”
如果他不做出这副样子她可能还不信,但都这样了……卫南亭勉为其难信了,卫北临还算争气,回去一趟竟然就把老婆带回来了,万年直男能做到这个地步太稀罕了。
她决定不留在这当电灯泡,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找补道:“好吧,原是我误会了,早就等你等累了,兄长夜安。”
看着她飞快跑了,卫北临松了口气,幸好母妃睡了……
“王爷。”
好福飘过来,低声道,“夫人说,让你得空去她那一趟。”
卫北临:“……”
早知如此……进城时就该提前命暗侍等一等。
这下都知道他让好运驱着马车在夜里满城乱跑了……
他理了理衣襟道:“你们下去吧,我收拾收拾就过去。”
好运倒是什麽都知道,至于好福……他也不是没眼力见的,两人都离开後,院中静了下来。平日里他院中多只有好运和好福照料,此时除去他和马车中的人,再无旁人。
他走至车边轻轻敲了敲车壁,“阿雪?”
“……嗯。”
马车中许久才传来女人轻柔的应答,卫北临重新登上马车——方才她情绪波动过大,本就在调养期,哭过之後便头疼了起来。
他躬身单跪在她面前,探了探她的额头,“我去寻府里的医师来看看,好不好?”
“只是有些晕。”她眼尾和鼻尖哭得通红,少见的可怜,“我想睡一会儿。”
“好,我抱你下去。”
他回握住她不安的手,小心将她抱起来,安顿在他房中,“今夜我睡外间,明日我命人将你的院子再拾掇一番,你再住进去。”
女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双眸合着,像是睡了,眉头却仍紧张地拧着。
他的指腹轻缓地抚在她眉间,直到将其抚平,听见她安稳的呼吸声,他才在她颊边落下一吻,匆忙起身离开。
……
“这就是你说的义妹?”柯夫人院中灯火通明,她面相绵善,眉目却又不缺英气,坐在太师椅上悠哉游哉地品着茶,“你倒是悠闲,在城里转悠这麽久,终于舍得回府了?”
“……阿娘,事出有因。”卫北临跪在堂中,低着头道,“儿子知错。”
“谁怪你了?”柯夫人奇道,“甘柳,你听到我说怪他了?”
候在柯夫人身後的甘柳闻言笑着,道:“夫人自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