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那……要不我现在就把小皇帝抢过来?」
「不用,还是按照原计画吧。你记得经常过来跟我说说话。」
「我不和你说,你不会找我说吗?」庚二停顿了一下,忽然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道:「不管发生什麽事,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二,这是你说的,永远不要忘记。如果你将来有一天胆敢忘了,我会不顾一切代价把你抓起来,关你一辈子。」
「……管吃吗?」
「管,还管陪睡。」
庚二咕哝着骂了他一句什麽,遁了。
传山脸上带笑,心情万分轻松地跟在明诀子身後,隐身进入摄政王府。
一个小小凝气三阶的明诀子而已,他想杀什麽时候不能杀?
因为前面有明诀子铺垫,传山再看到胡予父子时,厌恶之感要明显强於仇恨之情。可为了探清明诀子的目的,他也只能强忍了,实在忍受不了,他就去骚扰他家二龟转移一下注意力。
不过……为了补偿自己的心理损失,传山在探明明诀子的目的後,在其离开南羲的路上把他打昏剥了个精光,丢在了深山老林里。
半个月後,各自达成自己目标的两人在蔚县外一座小山头会合。
「明诀子来南羲干什麽?」庚二看到传山出现,张口就问。这家夥这半个月像吊他胃口一样一直瞒着他,平时用神识联系就会说些下流丶淫猥的话调戏他,坏蛋!
传山笑,还好他们两人心神相通,只要不是隔得太远,彼此都能进行神识交流。看看,只不过半个月没见着真人,他就觉得难以忍耐了。
「傻蛋!」庚二骂。
传山失笑,他家二龟现在越来越喜欢用他曾经骂他的话来骂他。
传山一边笑,一边把目光投向坐在庚二身边丶抱着庚二胳膊丶手指含在嘴里的小皇帝。
男人心中一跳,忽然有种不太妙的感觉,这小呆子是不是太黏庚二了?最重要的是,庚二什麽时候让除他以外的人这麽紧贴他?
「如果我不特意施为,就不会看到他的任何心思。」
「哦?」你知道我在疑惑什麽?
「知道。你眼睛珠子都要瞪掉下来,这样不好,会吓到小孩子。」庚二一本正经地教育。
「是是是,现在你家徒弟最宝贵。」传山过去拍拍庚二的脑袋,挤到他边上坐下,「抢徒弟的过程顺利吗?」
「那当然。一阵风就把人卷走了。」
庚二没说自己还顺便救了李家母子俩和芸娘。
他虽然没说,但传山瞟他一眼就知道他干了什麽,「把人送到哪儿了?」
「啊?哦,我没让他们看见我,用一阵风把他们卷到了隔壁县城外,传音给他们让他们逃离家乡隐姓埋名几年。他们好像很害怕,自己爬起来逃了。」庚二表示自己没有继续多管闲事。
传山摸摸他的头,当作表扬。
「不过芸娘被李母打了,说她丧尽天良坑害亲戚。芸娘哭了,在那县城外找人送她回蔚县城外的落尘庵。」
「找死。」
「我觉得也是。」
小呆子大概被挤到了,伸出小手推了推传山。
传山顺势抓住他的手摸了摸他的骨头,「我记得我被关入黑狱那年,这孩子已经五岁,哪想到他现在看起来还是只有五丶六岁大。」
「发育比较慢而已,我查过,他不是天生痴呆,真的只是发育迟缓,从身体到大脑。」
「就算真是呆子也没事,慢慢养着呗。查出是谁要抢这小呆子吗?」
「我看了打劫者的记忆,又跟踪了他们一段时间,最後进了仁王府。」
「仁王,小皇帝的堂叔,被封在最为富庶的南方富饶之地。胡予带着小皇帝进入南方建立新朝廷,第一个影响到的就是仁王的利益和权威。他和胡予肯定已经暗地里交锋过几次。」
「这位仁王很难对付?」
「我对他不是很了解,但知道他手底下养了八千私兵,这是先帝御口同意的,但实际养了多少兵……以後传海打到南羲,最难啃的骨头大概不是胡予父子,而是这位仁王。」
庚二点点头,对传海并不是很担心。
传山也不担心,哪一代开国皇帝的江山不是「打」出来的?
传山把小呆子抱到庚二腿上,再伸手把庚二搂进怀里,慢慢说起他跟踪明诀子的前後。
大黑低着头随意嚼着地上的乾草,那态度又像是在听它大爹说话,又像是……在耍小脾气?
传山告诉庚二,在他隐身跟随明诀子的半个月中,明诀子和胡予一共见了三面。
而从这三场谈话中,他一点点地推断出了明诀子来南羲的真实目的。
他怀疑青云派很可能在南羲境内发现了修者修炼不可缺少的灵石矿,而且很有可能是比云山煤矿下的零散型灵石矿要丰富得多的中型灵石矿。
当然,明诀子不可能一上来就跟胡予说他想要某个地盘,让胡予找人帮他开矿。他先是卖弄了几手修者的小把戏,让胡予怕了他,接着就抛出了一个鱼饵,告诉胡予,他的师门想和南羲皇室合作开采一些原矿,只要合作成功,他就可以在朗国皇帝面前为他居中调停,为胡予争取在南羲站稳脚跟的时间。
胡予正被南羲境内各种纷乱闹得焦头烂额,加上小皇帝失踪一事,他烦得就快要稳不住气。此时一听明诀子愿意为他争取时间,愿意以朗国国师身分劝朗国和他们议和,当即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虽心中还有所提防,但阿谀奉承之态已明露。
明诀子口风很紧,一直没有说出青云派看重的矿藏所在地,只和胡予约订了初步的口头协议。
明诀子离开,胡予一心期待明诀子下次来能带来朗国的议和书,只要明诀子真能带来议和书,别说几座山头的原矿开采,就是把几座山头全部送给青云派,那也完全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