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臭,还臭得很有资本。
诡异的安静中,钰川缓缓开口:“天帝不在,就能如此放肆吗?还有,天帝不是你们可以随便议论的。”
“钰川大人,恕小神冒犯,帝君若迟迟不来,那我们便要这麽一直等下去吗?”
“等。”钰川语气冷漠却锋利十足,“擅离职守是天帝的过失,但没有天帝的准许不可擅离是我等的职责。”
“秋神,小仙已用千里眼探查过情况,天界无任何异常,帝君似乎……就是消失了…”又一个神仙说道。
钰川微微皱着眉,又道:“帝君向来不会是如此松懈之人,必是事出有异,我会去帝君所居之处探明情况,诸神请务必留在九重宫,不可妄动。”
话音刚落,钰川就消失在大殿上,留下一群无头苍蝇般不知所措的神,面面相觑。
火红的枫树叶刮进了纯清殿外的小花园里,钰川从红叶中踏步而出。
天帝的寝殿是整个九重宫最隐秘的地方,除了颜律本人与钰川,从来无人敢私自踏足过。
然而,钰川本来急促的脚步像被深深钉在了原地,他回身看着花园,瞳孔微缩,他好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颜律的花……竟然全部枯萎了。
这是他最喜欢的院子,谁都不能碰,可现在却一片衰败之色。
钰川心中浮起一层寒凉,他回过神来,闪身来到了门前一把推开。
大门缓缓展开,发出空洞又沉重的闷响,直到光线照亮了内里的昏暗,偌大的寝殿,空无一人。
颜律不在。
这是千里眼唯一看不到的地方,然而依旧不见颜律的踪迹。
钰川呆在了原地。
他当真凭空消失了不成?!
九重宫的大殿里,一位身穿浅紫色衣服的神明正对着一面悬空的镜子整理自己的被打歪了的发冠。
一旁的背刀的神仙不屑一顾,“矫情。”他身後的大砍刀像屠夫手中放大版的屠刀,刀刃在光下熠熠生辉。
紫衣神眼神一瞥,扫过他同样狼狈的衣襟,回怼道:“你还找打呢?瞧你这样也就只能做个莽夫,避避邪了。”
“你!”
紫衣神没有再理他,回过头专心致志看着镜子拨弄自己的头发,俗话说得好,男神最重要的,就是体面。
紫衣神细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可是,自己脸上什麽时候长了颗痣?
紫衣神不耐地皱起眉,拿起镜子又凑近了仔仔细细地瞧。
等等,这痣怎麽越长越大了?!
他眼睛陡然一睁,不对,天杀的,这不是痣!
“有异动!”他大喊着。
这是太虚镜,所照之处皆可收入镜中,是至高无上的法宝,如果三界有异常,也能根据情况显现不同的图像。
这黑点扩散的云雾带着鬼嚎,是鬼域。
与此同时,纯清殿的钰川转身准备离开,面前突然裂开一个传送口。
从里面滚出一个人样的东西。
颜律就这麽滚到了钰川的脚边。
他用无念插进地面,抵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颜律?!”钰川大脑一片混乱,他扶住颜律,一触摸他便感知到了颜律的伤势,瞳孔一滞,质问道:“你去哪里了?怎麽会变成这样?”
从鬼域逃出来,颜律已经精疲力竭。
鬼域有一道巨大的屏障将里面的万鬼厄魔都隔绝在三界之外,进鬼域者,要麽是极凶恶鬼被贬,要麽是散魂误入。
被贬的恶鬼无法靠近屏障,擅入者虽可进出自由,却也难逃脱身。
那些都是万年不化的极恶厉鬼,能从鬼域中进出的神,几乎没有。
当然,也不会有那麽蠢的神会往鬼域里钻。
“你疯了吗!你到底在干什麽?”钰川忍不住大吼。
颜律稳稳将丹田中的半魂护住,好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回了天宫,他不可察觉的一笑,终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