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形于色。
沈檀祀想擡手摸一下江瑾衍以示安慰的,可是手无论如何也擡不起来,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儿的力。
他不相信,又擡了擡另一只手,还是擡不起来,就像是他的手已经不归他了,任如何也使唤不动。
心顿时焦躁起来。
江瑾衍看见了他的动作,声音沙哑道:“後遗症,等再过段时间就好了。”
沈檀祀松了口气,还以为他的手已经不是他的了。
于是沈檀祀照着江瑾衍想要他说的话,说:“我是怎麽了?”
江瑾衍皱着的眉这才松了松,说:“中蛊了。”
沈檀祀不放在心上,然後说:“嗯。”
沉默了几息後,江瑾衍反问道:“你就这麽不在意自已的身体吗?”
他本就是个短命之人,再如何珍惜也不可能延长寿命。
半晌沈檀祀说:“我很惜命的。”
江瑾衍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现在小殿下刚醒,不能和小殿下吵起来,要不然不利于伤的痊愈。
怒火压下去後,江瑾衍才回答沈檀祀前面问的问题,他说:“容璟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了个更重要的东西。”
“什麽?”
等了半晌也不见江瑾衍继续说,沈檀祀:“嗯?”
江瑾衍说:“为了惩罚你不爱惜自已的身子,所以不告诉你。”
闻言沈檀祀不由的笑起来了,眼皮半垂着,嘴角上扬。
他真的感觉江瑾衍根本不像是比他大三岁的人,倒像是比他小六岁的小少年。
其实真正论起来江瑾衍只比他大两岁,沈檀祀十七岁的生辰已经过过了。而江瑾衍却还没有,江瑾衍虚岁二十岁,实际只有十九,等今年的冬日里他及冠了,才是真正的二十岁了,变成了一个成人。再也不能用少年去形容他。
沈檀祀轻骂了一声:“幼稚。”
江瑾衍脑袋靠在了沈檀祀的胸前,几缕发丝落到了沈檀祀的腰侧,江瑾衍说:“阿寻,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已,好好爱护身子吧。”
心里一暖,似有无限暖流喷涌而出。
他自小在皇宫长大,一出生他就没有了母亲,而皇帝又不重视他,所以一直是由着黎栖带大的,这是除了黎栖以外的第一个人这麽疼爱他。
不夹带丝毫的利益算计,让沈檀祀不知该如何应对。
沈檀祀最後忽而一笑,说:“好。”
江瑾衍感觉身下的胸口一震,然後头顶上传来了一声带着笑意的好。
两个老大不小的人就这样对视而笑,视线中夹杂着无限的温柔。
煊城的百姓炸开了锅。
他们听说新城主为了一已之私将乌副城主给杀了。
乌副城主多好的人啊,那个安宁城里来的人这麽敢的?可怜乌副城主这麽苦的命,就这麽被狗城主给杀害了。
有人提议说:“让狗城主血债血偿。”
其他百姓纷纷附议:“副城主是难得一见的清官,我们得为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