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去她们府里,恰好见到那位夫人给初文做衣裳,手工十分巧,做的衣裳十分合身。不管如何,她是我们这些人中最幸福的,可惜了山娘。我送她来京的,临分别前,她极是向往京城的生活。”
郑冉在屏风外止步,听到雁南的话,不禁生疑,是雁南送山娘入京的?
也就是说,雁南知晓山娘来京了,知晓她来找细雨。
床上的沈安宁突然坐起来,看向屏风。
屏风并非是密实的,隐隐约约可看见人。沈安宁看到了郑冉,眼神亮了起来,她没说话,雁南注意到她的变化,自然看向屏风。
殿内骤然安静下来,郑冉自然就走出来,走近後与皇帝行礼。
雁南也同郑冉行礼,随後退至一旁。
郑冉走过去,在床沿坐下,伸手摸摸皇帝的额头:“陛下感觉如何?”
“好多了,你怎麽过来了,我以为你不来了。”沈安宁多少有些意外,按理来说,她今晚是歇在府上的。
“我来看看你,院正也可以回去了。”郑冉认真端详她的神色,也没有去在意雁南。
雁南看着两人举止亲密,眼中都有对方,好似殿内其他人都不存在的。
明来走进来,招呼郑冉:“我回去了。”
“有劳先生了。”郑冉同明来道谢。
明来听惯了客气话,摆摆手,招呼雁南就直接走了。
其他人识趣地退了出去,给与两人私密时间。
郑冉扶着沈安宁躺下,故作寻常地开口:“雁南与你说什麽了?”
“北境的琐事,听得我头疼。”沈安宁叹气。
沈安宁不是一个热心的人,她是皇帝,得去管*百姓的事情,但雁南口中细碎的事情,她就不愿意听了,有些伤神。
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她就有些反感。
郑冉询问道:“她知道山娘来京的事情,你怎麽不知道?”
郑冉原本也是不知道的,细雨在京城里行事低调,算不得出名。她又忙着朝廷的事情,对细雨没怎麽关注,直到细雨杀人,她才知晓山娘的事情。
她不是北境的人,故而不知,那沈安宁呢。
“没有人给你消息吗?”
“给我做消息做什麽,山娘又不是军营里的人,不受控制,想来就来呀。”沈安宁不以为然。
郑冉沉默,可是雁南知晓了。她又问:“你和雁南有书信来往吗”
“她来过两回信,是细雨转给我的,我看了一眼,没有回信。”沈安宁主动撇清关系,她聪明了,知晓郑冉不喜欢她和雁南来往,她就不回雁南的书信。
她笑着看向郑冉,郑冉愁眉苦脸,道:“你若是知晓山娘来京,你会怎麽做?”
“给细雨赐宅子啊,让她们住在一起。给山娘安排官职,让她和细雨一样领俸禄。”沈安宁不假思索道。
郑冉说:“那细雨出门就有人跟着,而不会一人孤单出门,对吗?”
“那是自然的事。”沈安宁点点头。
郑冉笑了,“为何你不知道这件事呢,细雨为何不告诉你,按理来说,这麽大喜事她应该告诉你的。细雨待你是很好的,你也相信她,对吗?”
细雨与初文不同,她是赞同沈安宁与郑冉的事。所以郑冉与沈安宁待细雨,自然就亲厚些。
沈安宁倒吸一口冷气,“故意不让我知道?”
郑冉沉默。
沈安宁说:“明日问问细雨就知道了。”
事情都过去了,沈安宁不愿回头想,她是记喜不记坏事的。
“你吃了吗?我让人给你准备晚膳?”沈安宁很快就抛弃乱七八糟的想法了,“都是你爱吃的。”
郑冉去用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