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又是十分後悔,怪自己愚蠢,怪粱廷玉狡诈。
粱廷玉十分快活,毕竟这座宅子没人能买得起,她阔气道:“我送你一套家具,再送一张大些的床,如何?”
她将床一字咬得十分重,偏偏沈安宁是个脸皮厚的,不以为然地回视她:“我不睡你的床,我要自己去打床。”
自己的床,自己做主,想怎麽打就怎麽打,选好的木料,打得大一些。
粱廷玉看她一眼,哭笑不得,道:“你还是做皇帝时认真些。”
沈安宁私下里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身反骨,喜欢与人反着来。
但在朝廷上的事情,沈安宁没有那麽大的叛逆性。
买了宅子,钱也花了,沈安宁回宫去了,唉声叹气。
细雨说:“陛下要过生日吗?可以将钱赚回来的。”
“过生辰?”沈安宁疑惑不解。
细雨说:“这是敛财的手段,以前的大人们都是这麽干的。”
“你说是贪官吧。”沈安宁摆摆手,“何必劳民伤财,看似是让大人们出钱,他们吃亏了,自然是要同下面的人计较。”
“你说的也是。”细雨觉得不妥,忙改了口,说:“你可以借自己过生日,同粱太傅要礼啊。”
沈安宁瞥她一眼,“太没出息了,打住。”
细雨讪讪。
回到宫里,郑冉竟然在等她,她大步走过去,脸上带着笑容,“你怎麽来了,刑部不是封了吗?”
“我来见陛下,说说事情。”郑冉伸手,牵着她的手往偏殿去了。
廊下宫人恍若没有看见。
沈安宁由她牵着,悄悄地说:“是不是有人在背後说你闲话?”
“是呀,以前还有人说粱太傅官爬得快,也是与陛下有关。他们喜欢在背後议论女子。”郑冉习惯了,并不在意这些小生意。
相反,沈安宁记住了,跨过门槛时顿了顿,郑冉回头看她,见她不高兴,便说:“其实也没错,论资历论能力,我都是不行的。”
还不让人家说了吗?
沈安宁却说:“你与新朝有功,他们什麽功劳都没有,就知道到处叨叨叨,屁事都不会。”
“嗯?”郑冉听到最後一句话皱眉,“不要说这些不雅的话。”
沈安宁呵呵笑了,“都是实话。”
“实话也不要说,你是皇帝。”
“皇帝也要生活,也要……”
郑冉及时捂住她的嘴,“别说了。”
她拉着沈安宁入殿,吩咐人将殿门关了,自己与她走进去。
郑冉拿出一张名单,放在桌上,说道:“羌族被灭後,这些人是要复国的。他们联系了北境内的羌族人,想要先挑起京城的乱子,然後他们伺机联络部族的人,想要先在北境内复国,然後再杀入中原。”
沈安宁笑了起来,“于阐最多只占领奉圣州,他们还想妄图称霸中原,果然越没出息的人越是异想天开。”
她低头看着名单,询问郑冉:“一网打尽吗?”
“这些人不成气候,就怕北境内的那些人,所以我想套出他们的话,告诉初文,让她做些准备。”郑冉显出几分忧愁,毕竟北境若是乱了,会影响中原的局势。
沈安宁摆摆手,说:“无法,不成气候,京城先乱,羌族馀孽才有机会,秘密杀了,断了联系。”
郑冉颔首,“听你的。”
这三个字可十分稀少,沈安宁有些得意,觉得钱也花的值了。她便书说:“我同粱廷玉买了宅子,她家隔壁,花了这个数。”
她伸出一个巴掌。
郑冉握住她的手,叹气:“现在正是房价最贵的时候,你不是上赶着被坑吗?”
沈安宁听出另外一个话音:“粱廷玉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