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後,手机铃声准时响起,乔夙回听见声音後皱起眉,闭着眼四处摸手机。
池朔年顺势将他的手机递了过来,乔夙回才勉强睁开了一只眼,不耐烦地说,“谁呀……大半夜的,打什麽电话?”
乔夙回懒懒散散地接听,“喂?”
宋远岑也拿不准乔夙回让他打电话用意,就随便说了两句话,“乔大少爷,电话我可是按时打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还有什麽吩咐?”
乔夙回独自演戏,语气不耐,“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点事?觉都给我吵醒了,挂了。”
工具人宋远岑:“?”
乔夙回挂断电话,打了个哈欠,看向池朔年湿漉漉的头发和有点小的睡衣,“啊,你已经洗好了呀,怎麽不擦擦头发?”
“我不知道用哪一块毛巾。”
池朔年随手撩了撩额前的湿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显得五官更为深邃,样貌英俊逼人。
乔夙回收回视线,“为什麽不喊我?”
池朔年垂下了眼眸,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只听他慢悠悠地说道,“喊了,只是没喊应。”
“噢……那可能是我睡太熟了。”乔夙回表面这麽说,却忍不住暗自腹诽。
你那也叫喊?是生怕把我叫醒才对。
乔夙回歪歪扭扭地起身,装出一副走路不稳的样子,去给池朔年找来了一块新毛巾。
随後,他自己也拿了身睡衣打算去浴室洗澡,谁料走过去的时候步子没转换过来,就直直地往浴室门上撞。
“小心。”池朔年及时拉住了乔夙回的後衣领,才保证了他脑门的完好无损。
池朔年低下头看了看乔夙回的脸色,还染着醉酒的红云,他问,“夙回哥,你酒醒了吗?”
“都说了我没喝醉,”乔夙回演上了头,嘴里振振有词,“我刚刚就只是有一点点困而已,所以才小睡了片刻,你别小看我的酒量。”
池朔年原本还疑心乔夙回并没有醉,但这确实是酒鬼会说出来的话。
说完,乔夙回就关上了浴室的门,美美地给自己放好热水,泡了个舒服的澡。
他系上睡衣走出浴室,刚好看见陈阿姨往他的床上添了一个枕头。
奇怪的紧张心情又来了。
乔夙回继续饰演喝醉酒就困的人设,他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看向池朔年,“你还要看书吗?那我先睡了。”
“嗯。”
池朔年从书架上拿了本画册随手翻看着。
乔夙回挪了挪位置,故作潇洒地拍了拍身侧的空位,“我的床分你一半,别客气。”
池朔年笑了笑以作回答,他替乔夙回关掉了床头灯,只留下书桌前的一盏台灯。
乔夙回刚躺下的时候睡不着就闭着眼睛硬睡,听着池朔年翻动书页的声音就着屋外的雨声,不知不觉中就沉入了梦乡。
约摸半小时後。
池朔年把画册放回书架,乔夙回早已睡熟,他轻轻掀开被子,在床的另一侧躺下。
他最近没有吃药,尝试自然入睡,今天的情形却在意料之外。
池朔年已经做好了睁眼到天亮的打算。
夜晚风雨交加,气温又降低了不少,池朔年替乔夙回将滑落到手臂的被子拉到肩头,谁料乔夙回一翻身,动作丝滑地钻进了他的怀中。
“……”
怀里拱进了一具温热的身躯,乔夙回双手环住他的腰身,毛茸茸的脑袋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嘴里喃喃地说着什麽。
池朔年侧耳细细辨认,才知道乔夙回是把他当做了那只巨大的笨笨熊。
清晰可闻的心跳声在胸腔中回荡,怀里的温度蔓延至四肢百骸。
池朔年在黑暗中拥住了乔夙回。
夜阑人静,姑且放肆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