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诏安压根不用猜他口中的“别人”是谁,光看他的表情就能知道个大概,上次乔夙回和某位“朋友”聊天的时候,状态和现在非常相似。
席诏安打量着乔夙回的表情,他看上去确实对饼干的味道很满意,不像是为了整蛊他而做了甜死人的饼干。
甜成那样还能吃下去,这口味也是奇特。
席诏安想着想着,某一瞬间忽然想通了。
这饼干多半是乔夙回的那位“朋友”根据他的口味特别定制的,而乔夙回口味特殊,很少有人会和他口味一致,所以这饼干很对他的胃口,也只有他自己会觉得好吃。
“啧啧啧。”
乔夙回听见这莫名其妙的动静,怪异地看向席诏安,“你干嘛?”
席诏安靠在沙发上,意味深长地说,“感叹一下某些纯粹而沉默的感情。”
乔夙回满头问号,听不懂他在说什麽,干脆不理席诏安,继续吃他的美味小饼干。
享用完饼干,乔夙回就继续和席诏安一起排练小提琴二重奏的曲子了。
接下来的几天也是如此。
白天,他到席诏安家里练琴,晚上再返回荆山苑,池朔年最近好像有些忙,他练完琴回去都已经八九点了,常常不见池朔年的身影。
乔夙回还想着上次爽约的事情,想打探一下池朔年的喜好,准备一份赔礼给他,却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
徽城大学的校庆在周五,前一天晚上,乔夙回终于结束了这次的训练。
其实席诏安选择的二重奏曲子难度不算高,乔夙回拉过几遍就能倒背如流,但是席诏安的完美主义不容许他们的合奏有任何瑕疵。
反复练习的过程也没有想象中那样枯燥乏味,每次演奏都会有不同的感触,席诏安成功找到了合奏时最完美的状态。
乔夙回离开之前,席诏安指了指他的脖子,给了他一小瓶淡化印痕的药膏。
“这几天辛苦了,这个药膏的效果很不错,可以拿去试试看。”
乔夙回一听,下意识拿起手机相机当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脖子。
他今天穿了一件领口稍大的衣服,锁骨和脖子上的“琴吻”一览无遗。
那是长时间练琴过程中,由于夹琴留下的皮肤磨损印记,外观有点像吻痕,所以被称为“琴吻”。
一般来说,要经过长年累月的练习才会出现明显的印记,但是乔夙回只要一天之内练琴超过六个小时就会出现红痕。
不过他这痕迹出现得快,消散得也快,乔夙回以前没用过药膏,大概三五天就能自行消失。
乔夙回摸了摸锁骨上的红印,有轻微的刺痛感,他收下药膏,向席诏安道了谢,背上琴盒就离开了沅越山庄。
——
池朔年这几天早出晚归,一直在忙课题组的事情,他回到荆山苑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八点,还在楼下喷泉旁边碰见了熟人。
池朔年不想和对方打招呼,却被钟瑾呈喊住了,“表弟,我有事问你。”
“什麽?”池朔年停下步子。
“你为什麽会住在乔夙回家里?”
池朔年没回答,反而问道,“你呢?被拒绝了好几次,怎麽还不肯放弃?”
钟瑾呈默然,不肯放弃只是因为不想输而已。
池朔年很少会管别人的闲事,今天却忍不住多嘴了一句,“这样只会给他带来困扰。”
钟瑾呈听後,忽而笑了一声,“给他带来困扰的人应该是你。”
池朔年转身欲走,不想听他胡言,钟瑾呈却还在他身後继续说,“表弟,如果我的直觉没错的话,你应该是直男吧?”
只听他慢悠悠地说道,“你住在GAY家里,就很说得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