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夙回愣在原地:“……”
两秒後,他疯狂摇晃席诏安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说,“席诏安,你让章张添油加醋地告诉我你出了车祸,一大清早就把我喊过来,就为了让我来看你这个快要结痂的伤口?”
他早上六点就接到电话,听说自己的小提琴啓蒙老师出了连环追尾事故,他担心坏了,立马就起床收拾好行李赶了过来。
席诏安被晃得头晕,“别生气别生气,再晃……早餐都要晃出来了。”
为了避免自己被吐一身,乔夙回这才松开手,只见他双手抱臂,一副很了解席诏安的样子,“说吧,你叫我来有什麽目的?”
“小乔,别说的那麽难听,什麽目的不目的的?我就是很久没见你了,想约你喝杯酒。”席诏安把小桌上的鸡尾酒递给他。
乔夙回没心情,“我现在不想喝,快说,找我究竟有什麽事?”
他本来在鹄山居玩得好好的,还约了池朔年下午一起去爬山,结果被席诏安一个电话召唤过来,最後发现是一场“骗局”,这谁能不生气?
席诏安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鸡尾酒,又慢悠悠地说道:“我只是想让你陪我一起去听陈双瑾的音乐会,仅此而已。”
乔夙回再次沉默:“……”
席诏安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很意外吗?”
乔夙回被他气笑了,“这件事非要当面说吗?你发消息或者打电话都行,为什麽一定要大费周章喊我过来?”
要不是席诏安是他的小提琴老师,乔夙回早就忍不住想揍他两拳了。
席诏安扬了扬酒杯,像是给他敬酒,“当面邀请才更有诚意。”
乔夙回此刻真的很想把他推进泳池。
这家夥除了在小提琴上很专业之外,其他方面都不太正经。
乔夙回小时候跟他学了一年琴,後来席诏安出国进修去了,他的小提琴老师也换成了另外一名大师级音乐家,和席诏安的相处也更像是朋友。
不过这位朋友总是很欠揍。
乔夙回的爬山之行就这麽泡汤了,他气呼呼地警告席诏安说,“你最好还有别的事。”
席诏安放下酒杯,扬了扬眉毛,“不愧是小乔,这也能猜到。”
乔夙回:“……”
他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真有。
“我受邀参加徽城大学校庆,准备的节目是小提琴二重奏,目前还缺个合拍的搭档,我觉得你很不错,二重奏需要稍微排练一下,所以就干脆把你哄过来了。”
席诏安头发微卷,长度刚及耳下,他一边说,一边抓起後脑勺的头发,扎成一个小揪揪,看上去倒是有几分音乐家的忧郁古典气息了。
“我记得你是徽大的学生吧?正好带我去逛逛,感受一下青春的气息,激发我的创作灵感。”
乔夙回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池朔年也在徽大就读,也不知道在学校的池朔年是什麽样子,看到他上台演出会不会很意外?
席诏安轻扣着小桌台,用手撑着下巴问,“怎麽样,考虑好了吗?”
乔夙回轻擡下巴,一派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我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
席诏安不由轻笑,指了指他的手机,说道,“区区出场费,我还是付得起,已经准备好了,乔少爷请查收。”
乔夙回满腹狐疑,一边解锁手机一边问,“你知道我会答应?”
席诏安理所应当地说,“你有不答应的理由吗?说一个我听听。”
乔夙回:“……”
他确实没有拒绝的打算,毕竟只是去参与校庆汇演而已,也不是什麽很难办的麻烦事,而且表演节目还是他喜欢的小提琴,再加上席诏安又是他的老师,怎麽想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乔夙回低头摆弄手机,想看看自己的出场费有多少,可是摁来摁去,手机屏幕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