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位低的那位唯唯诺诺应允了。
清凌忍不住想,这指挥使是不是傻,这妖尊之位是以实力传承又不是以血脉传承,哪怕流传千世万代,又有什麽不可撼动的。
最主要的是,他若是流传出去消息,引得其他妖围攻景朔妖尊,对清凌来说也是一种裨益。结果就被他这麽轻而易举地放弃,清凌当然不爽。所以哪怕理智知道指挥使在做正确的选择,情感上还是觉得这妖不太行,脑袋不灵光。
清凌正琢磨着要不要把景朔重伤的消息传遍大千界,就听身後骤然传来一声低呵。
“你不要命了吗”
清凌一开始还以为谁在教训手下,回过头就看见离自己几步之遥的星阑,正眸光沉沉看着她。
清凌一惊,她最近实力下沉得如此厉害吗,实力高强的也就算了,现在连星阑出现她身後她都没发现。
清凌上下打量着他,暂时没发现异样,巧笑着说:“啊呀,哥哥,你是在关心我吗”
“你的伤好全了怎麽还敢回来趁着父亲还在休养,你赶快走,不然等他发现,连我也保不住你。”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清凌逼近他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他不是我们的父亲,他杀子杀女换取寿命,为什麽你还在这里”
清凌变出来的短刃抵在星阑脖子上,星阑一动不动。
“我母亲和他做了交易。我母亲答应给他找来更圣洁的圣女,为他诞下更合适的身体,而他答应会好好待我,会让我一直做妖神殿的星阑殿下。”星阑眸光复杂地看着清凌说,“清凌,他再不好,他也是我父亲。就像你再不好,你也是我妹妹。我们都想过杀彼此,但这也不妨碍我们是家人。”
家人清凌简直想翻白眼,但看在当日星阑救她的份上,她还是想救他一命。
“交易,你知道他叫什麽吗,你就敢和他做交易。星阑,我知道你母亲是南疆的大祭司精通巫术,但……”
“元洲,他已经告诉过我们了,他叫元洲。清凌,你可以信不过他的诺言,我却不可能不信我母亲在巫术上的造诣。”
“……那也不至于非要留在他身边吧。”清凌实在不理解这种待在要杀自己的妖身边还保护他的行径。
“如果你是我你会明白的。”星阑答道,“我至今耿耿于怀你抢走父亲。或许等哪天我释怀了,我就会离开。”
说来说去变成她的错清凌不理解,不尊重,也不祝福。
她心中满是疑惑,不过并没有表露,而是说:“好吧,我祝福你,哥哥。谢谢你担心我,可我这次来,是为了探听妖神殿虚实,不如你直接告诉我,父亲受了什麽伤,伤多重,有没有馀力追杀我,我也好为我的未来做准备。”
星阑动了动嘴唇,他还没来及说,清凌远远就听见景朔妖尊的声音:
“你这麽多问题,题题和本尊息息相关,何不直接问本尊”
清凌擡眼望去,就见景朔妖尊披着鹤氅,病容憔悴地站在不远处,平淡地注视着自己。
清凌再次为自己的实力担忧。她等待着景朔妖尊出杀招,让她没想到的是,景朔妖尊没有直接出手攻击她,而是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提到了本尊的名字,你知道了本尊的名字”
清凌下意识想否认,但想了想,擡头挑眉道:“你猜。”
景朔妖尊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贯对清凌的宠溺:“清凌,你已经长大了,也该学会审时度势,而不是一味地耍小孩脾气。你知道了本尊的名字。”他的语气没有一丝疑问,“谁告诉你的”
“我为什麽要告诉你,这对我有什麽好处”清凌摊手。
景朔妖尊友善地开口:“本尊可以承诺以後都不杀你,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清凌故作沉吟,随手骤然出手偷袭景朔。
利刃即将划向景朔妖尊脖颈时空气骤然变得粘稠,有几道透明的身影似乎要从空气走出来,身旁的星阑却没有动静。
清凌当机立断收回灵力,笑靥如花地对一旁的星阑说:“哥哥你真好,看我袭击父亲也不拦我。是不是在你心里,我比父亲重要”
星阑一愣,看向一旁的景朔妖尊,一副想解释又不知道怎麽解释的模样。景朔妖尊擡手,“无妨。司灏丶元英,你们也出来。”
司灏元英现出形来。
景朔和蔼地望清凌:“好了,清凌,虚实你也打探了,现在该告诉本尊那人是谁,你又在何地遇见的他。只要你告诉我,本尊不仅可以不杀你,还可以恢复你曾经在妖族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