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三界事务繁多,天庭是一刻也离不开二圣做主的。”
“倒是……”嫦娥缓缓张大了口,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双眸一亮,侧头看向了男文官首行,“符元仙翁德高望重……”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因为《封神演义》里有月合老人和符元仙翁才写他俩的,以为强逼龙吉公主嫁洪锦已经很炸裂了。结果度娘里月合老人(以下简称月老)的故事……
男子遇月老,听月老说只要缠上红线,即便男女双方是仇人或天各一方也会有姻缘,表示不信,月老就说你会和街上那女童在一起。男子一听就怒了,不仅为年龄差距,也为女童一看就家境卑微,觉得自己不会和卑贱之人在一起。
于是,炸裂的来了,他遣人去杀人家小女童……
多年之后,因各种原因没成亲的男子,攀上了刺史,刺史把自己二八年华貌美如花的女儿嫁给了他。男子发现妻子额间总贴花黄,奇怪,妻子解释说幼年父母双亡,跟随奶娘生活时曾被贼人刺杀,有道疤。直至投奔自己为刺史的叔父,被其收为女儿,日子才好过起来。
没错,妻子就是男子当年让人追杀的小女童……
更炸裂的来了,男子翻书,认定月老是神仙,于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到处和人说自己遇到过神仙。
槽点太多,真的吐槽不过来。
第48章
“不可!”
月合老人一听她扯出符元仙翁,登时一惊,顾不上装出副垂垂老矣的凡间老人模样,尖着嗓子喊道。
“嗯?”似乎被他吓了一跳,嫦娥愣了愣,疑惑地转头问他,“为何不可?”
捏着红线的手紧了紧,月合老人面上挤出丝笑容,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道:“仙翁毕竟是天庭宿老……”
嫦娥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黑白分明的双眸微微睁大,看上去诚恳无比:“正是如此,才可彰显天庭诚意呐!”
月合老人一噎,想了想,又寻出个理由:“仙翁协助陛下统率三界男仙,事务繁忙……”
“填补神职空缺乃是天庭一等一的大事,”不待嫦娥回他,看了半天好戏的玉帝就迫不及待张了口,“什么事务都越不过此事去。”
嘿嘿嘿,往日都是朕被符元等人噎得说不出话,可算还回去了!
“这——”
几个理由都被堵住,月合老人一时之间,也不知可说什么了。
任凭符元仙翁被差遣四处去磕头是决计不行的,可要是退让一步,叫嫦娥提出的那公务员考试制度通过了去,那这天庭的势力格局……
想到这里,他那一贯光滑的脸皮,也不觉皱起了一层深深的纹路。
嫦娥将他不加掩饰的愁容看在眼中,倒也并未就此志得意满。
自己之所以总是能在与这些神仙的交谈中辩驳对方,不是因自己有多巧言善辩,只是因他们还未适应这种依靠分辩道理达成目的的方式罢了——
这些闯荡过洪荒的生灵,更为熟悉的,还是以力破巧!
他们再如何嘴拙,遇上事了,掏出个法宝,或是露出原形爪牙,冲上去莽也就是了。
——这也是玉帝和王母那般忌惮他们的原因。
就如同凡间,文臣再怎么弄权,皇帝烦躁是烦躁,却不会如何担忧他们颠覆了江山。
而掌握着军权的武将,哪怕曾经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哪怕一贯恭谨行事不敢滥权,也往往会深受帝皇忌惮。
——毕竟,文臣祸乱朝纲苦的是百姓,可武将杀上金銮殿砍的是皇帝本人呐!
在这实力为尊的世界,言语再如刀,又哪里比得上真刀真枪的威力呢?
不过,这或许就是道祖在妖庭覆灭后,仍要建立天庭的道理吧。
——总要有个秩序,才能够压制下这些习惯以暴力解决事端的仙、妖、鬼、怪……
思及此,嫦娥端详着月合老人沉默的模样,目光中不由浮起了一丝隐晦的怜悯与嘲讽。
怜悯,是为他这个留恋旧时的仙,却被强制卷入新时代的浪潮中。
嘲讽,是笑他这个藐视人族的妖,终将消亡在人族的道德秩序里。
可怜吗?可怜!
活该吗?活该!
就在她心绪万千之时,被他们言语间牵连到的符元仙翁出列了。
只见他神色平静,徐徐拱手拜过玉帝和王母后,才不紧不慢道:“陛下厚恩,符元本不该推辞。”
“只是老臣虽得天垂怜苟存多载,往年故人却皆已作古。这张老脸,怕是无法为天庭建功了。”
自他出列,玉帝脸上虽仍带着淡淡的笑,唯有冕旒后的双眸,却略略深了些。
耳听他不惜自贬也要推辞,玉帝微微一笑,温声道:“仙卿何必妄自菲薄,妖庭旧臣虽都已陨落,然你操持天庭多年,于三界却是德高望重呐!”
当他不知道么,这些年他借着天庭的便利,给了逃窜在四洲的妖孽多少好处!
更不提他争权夺利,如何用天庭资源,为自己邀功买名了!
乃至凡间有些愚昧生灵,竟只知有他符元,而不知朕这个天庭之主!
想起往日旧怨,玉帝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将此事阴差阳错定下:“若论最适合代表天庭寻访大才的神仙,舍你其谁?”
“朕相信,仙卿定可为天庭寻访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