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领口湿漉漉的,耳边都是她的啜泣声。
萧楚淮顺势将人放在了里屋她的梳妆台上,无情地提醒着她,“才走了一半。”
洛笙后背紧贴着自己的梳妆镜。
冰冰凉凉地令人时不时寒战一下。
她休息的空隙,听见萧楚淮好像抽出了什么东西来,隐约有些铃铛声响。
洛笙钝钝地看过去,于此同时,萧楚淮问着,“歇好了?”
洛笙慌忙摇头,但没用。
梳妆台上的东西叮叮当当地一阵乱响。
洛笙在混乱之中再度听到了那轻震的铃铛声响。
不知在哪一个瞬间,那小铃铛碰到了她,稍得温暖,铃铛便自行而动。
声响美妙。
洛笙蓦的睁大眼睛,支支吾吾地叫萧楚淮。
萧楚淮悠游弯身轻哄,却丝毫不减其行径,“笙笙前阵子撩拨,今日送补汤,不就是想要这个。”
洛笙根本无暇思索萧楚淮在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梳妆台上窄口花瓶崩裂,洒了一桌子养花清水。
洛笙顾不得其他,靠在桌上,隐约中听到萧楚淮慢条斯理道,“笙笙把我的包扎布弄透了。”
洛笙惊醒了些,连忙去看萧楚淮腰间的纱布。
果然看见那白纱布上的痕迹。
她双手无力的去解,“要,要赶紧换。”
萧楚淮复而又如刚才一般抱起她。
洛笙闷哼一声,“你怎么……”
萧楚淮不言语,走到榻边坐下,洛笙又哭了一次。
他偏还不让她起来,就这么坐着帮他拆纱布、换纱布,清理涂药。
洛笙哭哭啼啼地抖着手去拆,哪里有人这么换药的。
换药途中不小心弄疼他,就又被罚一次。
他真的好不讲道理。
他平时也不怕疼啊,怎么这会儿总是说疼,总要罚她。
关她什么事嘛,这伤也不是因为她受的。
洛笙忙乱地帮他重新上好药包扎好,萧楚淮又说包得不满意。
翻身将她按下去,要讨到满意为止。
洛笙整个人都被折腾到没有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洛笙委屈得伸手碰了下小肚子,却忽然间被男人摁住手背,狠狠的压在她小腹上。
隔着肚皮,掌心一阵发麻。
指尖有什么东西滴落下来,温热无比。
洛笙疲惫垂眸,赫然发现是血!
萧楚淮伤口裂开了!
御医前来重新处理伤口时,洛笙跟一只小鹌鹑一样坐在一旁,头也不敢抬,话也不敢说。
御医还眉头紧锁,“殿下还有几日就掉痂了,这会儿怎么又给弄裂了。”
萧楚淮很明显不当回事,“方才练了会儿剑,抻开了。”
御医叹了口气,“等您好了,什么时候练都行。”
他想起什么来,“方才我进门瞧见桌上放着的补汤,您可喝了?”
洛笙闻言动了动耳朵。
萧楚淮平静道,“没有。”
洛笙心下正古怪着,又听御医如释重负道,“没有就好,您本就肝火旺盛,那补汤强身不假,但增旺肾阳,只怕血性强烈要宣泄,再弄裂伤口。”
洛笙微微吸气,偷偷抬眼看向那边。
触及男人目光又慌慌张张地收了回来。
御医收拾好,又叮嘱了几句才放心离开。
洛笙总算是明白这汤喝着喝着怎么喝到榻上去了,还把他伤口弄裂了。
屋内氛围很是微妙。
一阵沉默之后,洛笙才从旁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抱歉,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