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破了?
是昨晚与萧楚淮……
洛笙想到一半,身边含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怎么了姑娘?”
“没事。”洛笙舔了下干涩刺痒的唇瓣,“我去梳洗,你先收拾着。”
“哦对了姑娘,雨停了,一会儿我们去置办东西吧。”
“嗯,好。”洛笙应着,走进沐浴间,将冷汗津津的寝衣换下来,整个人泡进了浴桶之中,清洗着昨晚夜里出的冷汗。
忽然屋内不知哪个角落里,响起一声细弱的猫叫。
洛笙扶住浴桶边,轻坐直身子去看,正巧棉棉从角落里钻了出来,沿着架子一路跑到了洛笙身边,朝着她“喵喵”叫,似乎是怕她溺水。
洛笙朝它伸手,一只白生生的爪子搭了过来,但却又不敢靠太近,就只在旁边的架子上蹲守着她。
偶尔叫两声催她出来。
洛笙看见棉棉,不自觉地想到了它那个主人,“他从前怎么过得,你知道吗?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棉棉趴在旁边,喵喵地回了两声。
虽然谁也没听懂谁。
洛笙简单沐浴过后,用完早膳,出门去置办在东宫所用的东西。
房门推开,守在旁边的萧楚沉站起身,朝她走过去,“姑娘。”
洛笙没跟他说话,略过他自顾自的往下走。
萧楚沉微顿,没太明白她的反应,只得匆匆跟上前,在洛笙下台阶时,伸出手臂,示意她搭上。
掺杂几分小心机的将受伤的那处包扎,暴露在洛笙眼前。
洛笙看了一眼那只手臂,上端还缠着绷带,渗出丝丝缕缕的血痕。
她平静地收回视线,搭过了另一侧含双的手臂走下台阶。
什么话也没有说。
萧楚沉被冷落得有几分无措,连忙上前,“姑娘可是生气了?”
洛笙走出几步,闻言停下来。
她正色地回身看他,声音即便是严肃也带了温软,“阿澈。”
萧楚沉脚步一顿,隔了一段距离看她,脑海中仍然回荡着这个称呼。
“我这里,不需要你作践消耗自己,来谋求生存的空间。你既进来了,就是我的家人,我自然希望你们都对我好,但我也希望你们自己也过得好。”
“爱人先爱己,你要先爱惜好自己,我才能相信你也可以爱惜保护好我的家。”
说到底,不懂爱自己的人,也不会爱其他人。
洛笙转过身,离开院子,末了一句,“好好养着,别再受伤了。”
只有萧楚沉还站在原地,睫羽细细颤动着,缓慢压低,遮住眼底的茫然。
他不过是想,让她多看他几眼罢了。
为什么生气了。
洛笙上了马车还是有些生气。
含双缓和着氛围笑道,“玄澈也是个奇人,能让姑娘出言训斥。”
“他这样弄得我压力也很大,可这本是完全没必要的事情。他要么可以打伞、要么受伤了可以叫人帮忙,他这样折腾自己做什么。”洛笙出神片刻,“我只怕他这样极端的付出,我日后做得不合他心意,会闹不愉快。”
含双安抚着,“怎么会呢。”
洛笙就是觉得不安,“可能是我想多了吧,但我不喜欢这样。”
她们闲聊着,路过文渊阁,马车外一阵喧闹躁动。
紧接着她们的车子也停了下来,让了一条路靠在旁边。
车夫禀报着,“姑娘,咱们得等一下了,好像是官差奉旨拿人。”
“无妨,咱们不急。”洛笙看向车外,果真看到了一排接着一排的禁军侍卫来来往往搜查着什么。
洛笙正要放下帘子,忽然看见一个纤弱的身影被簇拥着推了出来。
她脊背挺直,踉跄一步站稳。
禁军首领毫不客气的伸手撤下她脸上的面纱。
洛笙不自觉的攥紧了手里的车帘。
那果然是星遥。
禁军首领拱手行礼,“九公主,为躲避和亲假死可是重罪,如今还被月蚩人给发现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星遥被身后人用力推了一把,推进了收押队伍里。
含双瞪大了眼睛,直到他们离开才结结巴巴的问洛笙,“九公主?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