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
都怪他。
怪他将碧柔保护的太好了,这才叫那个混蛋得手得如此容易。
他不甘心……
不甘心!
“我同肖郎已行夫妻之实,还请父亲成全!”迟碧柔跪在地上。
这时,迟浸月再也听不下去。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猛烈跳动,从前与碧柔的小幸福全都如走马灯般掠过眼前。
迟浸月的胸腔剧烈起伏起来,他转过身,大步流星离开大殿,神情中满是痛苦和忧伤。
为什么?
为什么迟碧柔不能是他的女人……只能是,他的妹妹。
这般想着,男人眼尾泛红,竟不自觉落下一滴泪。
那是迟浸月第一次哭。
他一共哭过两次,一次,是听闻迟碧柔有心上人,另外一次,是迟碧柔死去。
*
父亲拒绝了碧柔的请求。
因为那肖瑟是情场上有名的浪荡子,最擅用甜言蜜语勾取女子芳心。
迟浸月听到消息后,设法让碧柔看到那男人的本来面目。
可偏偏,碧柔就是不信。
她说,她相信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她是真心爱他,他便会为她改变。
迟浸月还能怎么办?他无计可施。
迟浸月只能眼睁睁看着迟碧柔一步步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嫉妒到发狂。
可纸包不住火,迟浸月的欲火终有掩藏不住的那一天。
无数个令人魂牵梦绕的梦里,他又惊醒了。
这一次似乎与往日不同,迟浸月看着床单上的渍,暗下决心。
他不要与她做兄妹,
他要她做他的女人。
于是乎,半夜三更,迟浸月火急火燎跑到碧柔门前。
真要敲门的时候,迟浸月又犹豫了,踟蹰再三,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男男女女的声音。
“肖郎……”那是碧柔的声音。
而与她对话的男子,听起来,似乎做出了起身的动作,“怎么了碧柔?可是我弄疼你了?”
屋外,迟浸月瞬间明白什么,顿时僵在原处。
迟浸月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闻见他们的风月之事。
他想要走,可那肖瑟却好死不死在此时提起迟浸月的名字,“碧柔,我有件事一直觉得古怪。”
“肖郎你说。”碧柔说。
肖瑟缄默一瞬,“碧柔,你哥他对你可是有什么不该有的情感?”
话音落下,迟碧柔突然一把推开他,神情也变得激动,“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同哥哥只是兄妹之情,绝无越界之举。”
回忆到这儿,且刚过半。
这时,迟浸月猛然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发了疯似的,他看着妧妧,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刻意远离他们二人,可每每瞧见那二人说说笑笑的场景,本座便好生心烦。”
粗糙的指腹嵌入女人惨白的脖颈,冒出缕缕鲜血般的红印,迟浸月冷笑看她,肩膀因耸动而变得愈发瘆人,“都、怪、你。”
此刻,妧妧的脸似乎和记忆中那个勾引妹妹的男人交织重合在了一起。
迟浸月下了死手,力道之大似乎是想将妧妧掐死,口中不停念叨着,“这一切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喉间的巨大蛮力叫妧妧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呼吸不畅,好似下一秒就要晕厥。
迟浸月适时松手,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继续回忆起来。
“后来,那混蛋将碧柔的肚子搞大了,”迟浸月的目光横斜过来,如刀如刃,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想必妧妧已被千刀万剐。
“而你,正是碧柔腹中的孩子。”迟浸月眯了眯眼,“看着碧柔幸福的脸,我犹豫了,或许只要我放手,她就能获得梦寐以求的幸福。”
说着,他朝半空中伸出一只手,停顿了几秒,又落下,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和落寞,“所以我选择放手,可是……”
“可是你那个混蛋父亲,他简直该死!”迟浸月瞬间换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阴冷道,“那混蛋早有婚约,”
迟浸月面无表情,“而且,还在听到碧柔怀孕的消息后,连滚带爬逃回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