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辞朝路驰风所在的方向,投去长久的注视,但最终他什麽反应都没有,从始至终未告诉染绯,有人在看。
爆响过後,升腾起灰蒙蒙的大片烟雾。
路驰风心*道必有大事发生,匆忙朝烟雾方向过去。
苏轻辞这才托着染绯出水,在岸边烘干她身上的潮湿,给她穿好衣服。
不再是之前那身黄色系的,苏轻辞给她穿了身霜色的衣裙,他的理由是:和凛冬雪原颜色接近,不容易被有心人注意。
他自己也穿着素色,和染绯的颜色配成一对儿。
远处升腾起灰蒙蒙的烟雾,天光背遮蔽,黑了一大半。
他们两人在氤氲的水汽包围下,优哉游哉地收拾外表。
苏轻辞取下染绯右手的桃木手串,手串泡水变形,再戴不美观了。
染绯有些不舍:“它能修复吗?”
苏轻辞点在手串上的指头僵了片刻,接着用力一按,手串在他指尖下化为齑粉,消失得无影无踪。
染绯:“……”
他用行动答复她:不能修复。
然後才开口,嗓音同样带着哑,还有未消除干净的欲。火:“有些东西一旦被破坏了,就无法修复。”
只剩下毁灭,这唯一的结局。
临走前,苏轻辞捡起地上染绯的旧衣服,准备销毁。
毫无预料地,从衣服里掉出来一样东西。
苏轻辞弯下的腰定在半空,出神地认出了地上的碎片,来自鸾凤和鸣哨。
那个被她当做礼物送给他的东西,不仅碎成了几片,而且还被她随意地往旧衣服里一塞。
他从她对鸾凤和鸣哨的态度里解读出四个字——毫不在乎。
染绯不可能忽视苏轻辞长久的停顿,她定睛一看,地上躺着的正是能成对搭配的鸟哨。
染绯企图解释:“这个哨子是……”
“无需多言。”苏轻辞手一挥,地上的碎瓷片就消失了,和那串桃木手串一样,没有再出现在她眼前。
染绯也来了点脾气,这男的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好,那他就一直误会下去吧。
反正憋出内伤的又不是她。
爆响仍在继续,烟雾越聚越浓。遮天蔽日,令人心生畏惧。
苏轻辞直起身:“过去看看。”
染绯:“去呗。谁能拦得住您老人家。”
苏轻辞走在染绯前面,一步一步。
染绯立在原地,对他背影问道:“不用阵法用步行?”
苏轻辞停下来等她跟上:“寻脉阵消耗了过多精力,将你带至此处已是极限,现在只能步行前往。”
染绯憋不住瞪大了眼睛:“哈?你说消耗过多精力丶达到极限?那刚才在水里出力的,难道是我吗?”
苏轻辞耳朵一动,身体里的火苗因为她的话而猛地窜高:“那不一样。”
“有什麽不一样?”
“对于你的需求,我必定会尽全力满足。”他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