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你是说,你叫了金田一这个名字?”
“没错。”高贝宽人看着大和敢助,疯狂点头,“我一喊金田一这个名字,他就停下来了,他还问我金田一现在在哪里。”
“他还说了什麽?”大和敢助急切地追问道。
“他说得乱七八糟的,说他要补脑子,金田一在哪里之类的,我都不知道他想表达什麽。”高贝宽人皱起了眉头,努力回想也想不出什麽了,“反正,他整个人像是病了,精神不正常,语无伦次。”
“奈奈姐姐是不是被他抓走了啊?”
一回忆完,高贝宽人的眼睛里就缀满了泪水,“叔叔,你们一定要救奈奈姐姐!要不是西条警官,要不是她给我做的发信器,我根本活不到你们来救我。”
“现在西条警官已经去世了,奈奈姐姐……”
眼见小孩又要哭出声,大和敢助连忙从旁边抽了一大堆纸塞进了他的怀里,“你先别急着哭,你奈奈姐姐给你的发信器在哪里?”
“因为要照片,所以妈妈帮我放到床头柜里了。我刚刚才问过妈妈。”
大和敢助连忙打开床头柜,果不其然找到了里面的项链。高贝宽人开始说这个项链的各种功能,但大和敢助根本没心思听这麽多:“不好意思,我现在需要找到你的奈奈姐姐,所以我可以把它拆开吗?”
“可以!”高贝宽人想也不想的说道,“找奈奈姐姐最要紧了!”
大和敢助用力一掰就拆开了这个装置,太过复杂的东西他认不出,但这里面有个小元件倒是有点眼熟。
他记得,似乎在某个小孩子的身上看到过。
好像是窃听器。
回头看了眼还在眼巴巴等他发现什麽的高贝宽人,大和敢助到底没说你金田一姐姐在你身上装发信器的时候还顺便装了个窃听器的事情,而是用不符合他粗犷外表的语气安抚道:“没事的,你的金田一姐姐什麽事情都不会有的,不要害怕。”
“我现在要拿这个东西去警署那边,看能不能反向追踪出她的下落,可以让我把它带走吗?”
“没问题!”高贝宽人重重点头。
“好孩子。”大和敢助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有关水守彻的事情,应该还有些细枝末节,他们会派其他警察来问你,你记得要诚实的回答。”
“金田一姐姐的事情,我可不可以不说了。”高贝宽人想到这里,就有点为难。虽然他知道被审问的人一定要保持诚实,但他已经不想对第二个人说这个事了。
“你不是已经告诉了我吗?”大和敢助笑着说,“所以,这件事如果你不想说出口,不想破坏你和你奈奈姐姐约定的话,可以不提,但其他东西,必须诚实作答,好吗?”
“嗯!”
高贝宽人重重点头,刚刚因为沮丧黯淡下去的眼眸,终于又亮了起来。
一出病房,大和敢助就赶紧去找了上原由衣。
在他询问高贝宽人的当口,上原由衣也终于打通了诸伏高明的电话,後者现在正在赶赴医院的路上,简单和她讲述了金田一三设计绊住他的事情。
“这可怎麽办啊?”上原由衣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在房间里来回不停的走动着,“这种情况,一点线索都没有,还白耽误了十二个小时,我们要怎麽找到金田一三这个人?”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冷静一下。”大和敢助拉着她坐下,“现在还没有12个小时,而且,昨天晚上推进去做手术的金田一三不是假的,和高明发脾气的金田一三也不是假的。”
“也就是说,她没有跑那麽远?”
上原由衣这才反应过来。
“身上带着伤,医生都说了她需要静养,她能跑到哪里去?”大和敢助跳出这些乱七八糟的感情,反而更能冷静的分析,“那一刀虽然不是要害,但也够深的,我要是她,就不可能选择很可能发生意外的自驾。公共交通是更加保险的选择,特别是远路。”
“你怎麽知道她会跑很远?”上原由衣傻傻的问道。
“不然,她为什麽一定要让路易斯给她争取12个小时?”大和敢助反问。
“那你快点给高明打电话,告诉他这个推理!”上原由衣急了,催着对方快点打电话通知高明,“他昨天就没休息好,现在又没线索的在到处找。”她就怕他心急之下会出什麽事。
“我知道了。”大和敢助也不敢耽搁,马上给诸伏高明打了电话。
这回,电话终于不是不能接通的状态了。
“喂?”
短短的一个字,大和敢助已经听出了高明此时此刻的心浮气躁。
他也不废话了,“我刚刚从宽人小朋友那里得到了一个和金田一有关的重要线索。”
“是什麽?”诸伏高明连忙问道。
大和敢助说:“他说,凶手抓到他的时候,他不小心喊了金田一这个名字,然後凶手反过来问他:‘金田一在哪里?’”
“那个小孩身上的发信器不但能报警,还被金田一三安装了窃听装置,我想,这个事情,很可能已经被金田一三听到了。所以她才会当机立断的决定和路易斯合作,试图骗过我们。”
“所以,你知道他最可能会去什麽地方找她吗?金田一在找凶手,凶手也在找金田一,只要找到那个地方,我们就……”
“我知道了!”那头,黑发警部已经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语气激动。
“是东京!金田一也好,凶手也好,他们绝对是往那个地方去了!”
“……嗯?”
大和敢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旋即,他反应了过来,几乎是一个激灵,喃喃自语道:“十年前,月桥夫妇在家被杀……”
诸伏高明笃定地接了下去:“所以,十年後,想要为父母报仇的金田一也一定会在那里等待当年的凶手!”
毕竟,报仇两个字,是刻进金田一三血肉里的词汇。
如果有能力复原当年的场景,他想,以她的性格,是无论如何也要达成这一目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