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智商,不会跑远的。我会安排人护送他去他想要去的地方。”
“呵……事情还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你怎麽知道他想去哪里?他会乖乖跟你去吗?那个家夥,平时沉默寡言,发疯的时候偏执得要命,和他那个神经病老太婆一样,根本就是不能沟通的疯子。要不是我手里的钱他们还没拿到,那老太婆甚至想要割了我的脑袋拿去给他儿子做补汤补脑子。”
“他会的。”金田一三平静的说道,“他知道自己生了病,既然普通的药没有用,他就一定会去找最有效的那剂药。”
“……”
“对了,因为我的财産已经事先做好了分配,暂时没有规划你的这一部分,我能不能拜托你把你账户里的钱拿出来,当一个诱导警方转移注意的工具?”
“我可以拿出一个账户里的钱,里面的金额数字一定会是警方想要得到的。”他没有说自己还有没有其他账户,但看来,一定是有的了。
金田一三并不惊讶这点,也没问账户里有多少钱,只是问了他账户的开户行和名字,想了想,她从鞋柜上拿了一张纸,将路易斯告诉她的所有信息编在了那张纸上,让他尽快记下来,实在不行就只能抄一遍,贴身放着,但很可能会在搜身的时候被搜出来。
而原纸张因为是她的字迹,所以必须销毁。
路易斯懒洋洋的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是靠画假画发家的。你不用担心我的记忆,这点东西,我还是能记住的。”
“但是,这有用吗?这些线条,我可不知道它们分别代表了什麽。”
“你不需要知道它们都代表了什麽,只要知道最後的正确答案,中间的过程一点也不重要。”金田一三说。
“所以,这些线条都是假的?”路易斯蹙眉,
“不,是真的,只是谜语比较难罢了。如果都是假的,绝对会让人一眼看穿。”金田一三深知撒谎必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才能顺利骗过所有人的道路,并不打算随便糊弄。
“这上面的东西,顺利的话,大概可以拖诸伏高明6个小时。你可以先拿我交给你的钥匙糊弄他们拖延时间,如果不顺利,就把这张纸抛出来,逼着他解谜。”
“……这种东西,真的会有用吗?”
尽管语气里满是疑问,但他还是努力记住了这张纸的每一个细节。
屋外,警笛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听到这个声音,路易斯玩味地看向金田一三,“奈奈小姐,我想,他们应该马上就要搜到你这里了。”
“你需要我就现在偷偷出去吗?”
“不。”
她摇头,握住他拿刀的那只手,缓缓将刀移到了自己腰间。
“这个计划最重要的一步,是我要百分百和进入我房间的你撇清关系。”
“没什麽比受伤的人质更好的身份了。”
话音刚落,她便直接拉着他的手把刀子刺进自己的腹部。
路易斯就算有心理预期,仍旧被金田一三毫不犹豫的自残吓到了,握住刀的手差点松开,却被她死死按住,甚至还逼着他往里头再深入了一厘米。
“没关系,”金田一三并非感受不到痛感,刀尖刺入时,她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身体本能地想要避开这种疼痛,但她硬生生忍住了,甚至还有闲心来安慰吓傻了的路易斯:“这个地方没有什麽重要的器官,一点皮肉伤而已。不这样做,警方一定会怀疑我们两个人有关系。待几个小时的医院总比一直待在戒备森严的警局要好。”
她可不想再被诸伏高明以莫名其妙的理由关上24小时。
刀子被拔出的那一刻,金田一三用力捂着出血的腹部,已经开始有些站不稳了。
路易斯上前,牢牢的扶住了她。
“本来还有点担心,现在我相信,你是真的想要杀了他。”苦肉计也不是这麽个不要命的演法。
“我可以在出门前问你最後一个问题吗?”
“什麽?”
“岩立恭平的特效药,是什麽?”
其实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我。”
怀里的她语气冰冷的回答道:“十年前,他杀了我的父母之後,对于他们母子而言,最後的药就只有我了。”
“所以,他一定会主动去那个地方找我。”
恰好,这十年来,一直茍且偷生的她,唯一的目标也只有一个。
“岩立恭平,只能死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