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加巨额诈骗,你本可以潇洒的馀生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却放任拿了你钱财的凶手在外头逍遥法外,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以德报怨的性格。”
“……你在胡说什麽?”路易斯底气不足的反驳了一句,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嗓音忍不住高了起来,“少啰嗦!只要你把文木理沙手里的东西交给我,我就能揭露大中一家僞善的真面目!”
“然後把害你变成这样的真凶手放归山林?”
“……”
“你到底是谁?”远处的警笛已然接近了,路易斯实在看不透眼前的女人代表的是危险还是出路,脚上却犹如生根了般,无法动弹一步。
金田一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宽人,也就是今天晚上差点被抓的那个胖小孩,我在他身上装了一个信号发射器,方便他遇到危险时可以报警。但同时,那个装置也是一个窃听器。”
“虽然我平时没那麽无聊,会去听一个小孩子的一举一动,不过,之前我在东京遇到的一个小鬼喜欢到处装窃听器的行为还是让我受益匪浅。把那个元件拆掉之後,我觉得那个制作特别符合我的需要,但又一直苦于没什麽机会能用到它,所以,干脆在这次改装信号发射器的时候鬼使神差的用上了……”
“……你到底在说什麽?”路易斯一个字都没听懂。只知道她在高贝宽人身上装了窃听器,然後呢?
“不好意思。我刚吃了点药,一兴奋就忍不住东拉西扯的停不下来。你只要知道一点就行了,我听到了那个被追赶的孩子的求救,也知道了後续发生的事情。”
“你手里的枪,是水守彻的吧?这是制式的警察专用手枪,为了防止被盗用和事後追查,子弹和枪膛都是特制的,所以合适的子弹在黑市上也很难寻找。水守彻那个家夥向来胆怯,虽然不知道他手里的枪是怎麽来的,但是以那家夥的性格,如果遇到危险,只会第一时间慌乱的把弹夹里的子弹全部射空,权衡利弊对他那个脑子是不可能的任务。可我只听见了一声枪响。”
所以,显而易见。
“子弹只有一颗。你手里的枪已经没有任何子弹了。”
她微笑着,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所以,即使和仇敌见面,你也没办法冲上去杀了他,我说的对吗?”
“你懂什麽!”路易斯瞳孔猛缩,被她话语里的不屑刺中了,路易斯气得大喊道:“你这家夥,不要仗着自己会点推理就在我面前嚣张!”
“小声点,你是想把已经开始遍地巡逻的警察都招过来吗?”金田一□□而反过来开始教训起他了。
“让整个小区变得惶恐不安的凶手的真实身份,对你而言,不是应该很好猜吗?路易斯先生。但凡警方对携款潜逃的你再上点心,不,应该说,他们对那些年来在这个小区附近无缘无故失踪的人再上点心,也不至于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就算前面的痕迹都被人为销毁了,也还有一个人,在你被囚禁的那段时间里,因为没有被你骗钱,家底颇为丰厚的缘故,被盯上了。”
“……”
“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他和你的失踪,是一前一後,时间距离并不长,你既然活着,大概率是在被囚禁的时候见过他的。但你那麽看中钱,为了那些钱甚至愿意冒着被警方抓获的风险重新回到这个小区,大概九死一生也拼着命没有让他们得逞,而早川先生就不同了,我找过他以前的照片,也了解过他的一些事情,那麽瘦那麽文弱内秀的一个人,大概被折腾几次就吓得没命了,是不是?”
“……”
路易斯不愿意说话,金田一三也不勉强让他说点什麽,只是浅笑着表示:“我如果是绑架你的人,就会用死人的尸体来吓唬你。而且,如果不是当年的那场大火,你们作为早晚会死的人,看见对方的脸,知道对方的身份,对凶手来说,也并没有那麽重要对吧?所以,路易斯先生,你回小区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那个死而复生的人不是他而是凶手了吧?”
“……”路易斯咬紧了嘴唇。
“不然,你被烧成这个样子,我很难想象比你脆弱的早川先生会毫发无损,事後不但不报警还性情大变。连最虔诚的教会活动都不再参加了,一天到晚捂着脸,还染上了盗窃的恶习。”
“我也没有报警啊。”
他气弱地反驳着,却引来了金田一三的嘲笑:“你能报警吗?你身上有案底,你敢报警,那些受害者就能把你片成骨架。”
“但他不一样,他是德高望重的音乐大师,人品良好,遇到这种情况,为什麽不去报警?”
“这个逻辑是个人都能想到,所以,你一开始就已经猜到了对不对?现在的早川先生不是真的早川先生,他的名字是……”
“闭嘴!!!”
路易斯忍无可忍地用手里的刀在金田一三眼前晃动威胁着,“我为什麽不敢杀了他!我会杀了他的!”
女人却只是更加不屑地笑了起来,“但是,如果你想杀了他的话,刚刚就拿着这把刀动手了。敢对仲泊惠动手,却不敢对他动手,是因为你在害怕吧。比如,你发现了被你拿走的枪里并没有子弹,根本没办法远距离射击,再比如,近距离的时候,你看见他就会浑身发愣,压根不敢一个人面对那个杀人狂。”
“你到底想怎麽样!你是想逼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