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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梦文学>下阶自折樱桃花 > 139 云儿 ◇(第2页)

139 云儿 ◇(第2页)

安平并非不知轻重的人,这般急切,定是要事。褚策长吐口气,定了定神。轻哄怀中的小娘子,“乖,先等一会儿”,允安平进了房门。

安平站在屏风後回话。他夜里只能止步于此。就这屏风,离家主和娘子的拔步床还有很远。他却已能闻到一股特殊的芳香。

那芳香很热烈,又温情,又甜软。叫他突然很想念记忆深处,他那漂在海上的阿娘。

但他是有定力的奴仆,思绪一飘远,立刻扯回来。朝卧房里低声说:

“君侯,有眼线来报,穆先生趁夜回城,似往琼苑去了。”

说完,安平明显察觉,房里的怒气,歇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急促。

褚策唤一声宝镜,宝镜立即端了水盆和巾子进去。褚策拧干巾子,替明玉擦了干净,又换了条巾子自己擦。罢了,把巾子丢水盆里,拍明玉道:“起来,穿好衣服,跟我走。”

明玉却不乐意了。这麽晚这麽冷,要去哪里。抱了被子撒起娇来,软糯的猫儿音埋怨:“去哪儿,我不想去,你扫兴死了。”

却未料褚策自起来穿了衣,绑紧腰带。见明玉还躺床上打滚,厉声喝:“你快点,再拖就来不及了。”

明玉不晓得什麽事,满肚子委屈,只想他怎的床上一个人,床下另一个人。却又不愿违逆他,起身梳头穿衣。

待穿好,褚策给她披上披风,说不坐马车,马车动静大,需骑马去。她又不高兴了,这北边深秋夜里的风,如刀子般割脸,他一个老男人是不怕,她好歹是二十出头的小娘子,不得不珍希点容颜。

可褚策根本不听她说,几乎一路拖着,把她拽上马。明玉脸上红扑扑的,还带着点暖被中的温热。从安平手上接过手炉时,忿恨瞪他一眼:

全怪你,大半夜敲门,坏我好事。

安平擦擦汗,苦笑一声:要怪就怪你那惹事的娘,你晓得真相,必只会谢我。

安平说的没有错。等明玉知道真相後,只谢褚策和安平,没有惯着她。催促她去,她再晚一步,她阿娘就要没有命了。

那刀一般的夜风里,明玉听得褚策耳语的一席话,忽发了狂一般策马,鞭声密如雨点。眼泪也滂沱落下。

她感到羞耻——她在做什麽,沉溺于自家男人那点情与爱,不顾她阿娘的死活?阿娘真死了怎麽办,她岂不是要後悔一辈子?

她也明白了为何穆先生这般厌恶她,动不动就想结果她,是啊,若是隔着那样的仇恨,怕是做出什麽事都不算稀奇。幸亏他容忍她至今。

明玉的马术本来就绝佳,此时奋不顾身,直往前冲,连褚策都快跟不上。他在後头唤,“卿卿,小心啊。”

明玉勒紧马绳,夹紧马肚子立起,亮出令牌冲琼苑守卫道:“肃陵侯府柳娘子,要见长公主。”

那守卫是徐益亲信,自知道周旋。

柳夫人是长公主亲女,母女俩的夜里要见面,虽不合规矩,但他们也拦不住。何况後头,那肃陵侯也跟着,更是惹不起,只未作半分询问,迅速放行。

待至青云殿後的静阁,明玉丢了马缰往里头闯,褚策紧跟其後。推门进去,明玉“阿娘,阿娘”大喊几声,却没有回应。心里头彻凉,忍不住哭出了声。

女人的哭声,在空旷的殿里回荡,夹着凛凛夜风,显得愈发凄凉。褚策却冷喝一声打断她:“云山,你果然在这儿!”

褚策点着火折子,照亮静阁一隅。穆云山刀尖胁着长公主的脖子,长公主紧闭双唇,面无惧色,一言不发。

倒显得明玉那哭哭啼啼的样子,小家子气了。

便在那电光火石之间,穆云山发力,褚策猛然脚尖勾起,踢得那刀哐当掉在地上。接着就是两团黑影,从地上闪到房梁,又从房梁闪到地上,根本看不清。

明玉那点三脚猫功夫,想去帮一帮手,却不晓得从哪里切入。

高手的对决,似电似光,似影似幻,他们打得耗尽毕生所学,你在一边根本摸不着边际。

最终沉沉一声闷响,褚策反肘压制穆云山在地,低声道:“云山,看我份上,算了吧。”

穆云山冷然道:“你我师兄弟一场,你于我有恩。可我也放过你女人许多次,你不要欺人太甚,阻我寻仇。”

明玉便知先前褚策说的都是真的。原先的同情也在这一时化作蔑意。

他穆云山是个什麽身份,敢与她来谈平等,谈条件?谈他放过她许多次,她就需默许他伤她母亲?

好吧。须知朝堂里没有江湖上一报还一报的平等。他若想来聊家族渊源,她就和他聊家族渊源。

便冷斥一声。

“先生有何资格寻仇?且不说你兄长是不是我阿娘杀的,就说你全家都是乱臣贼子,作乱犯上,人人得而诛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外祖父乃一代英主,说要杀你,便就是要杀你,你待如何?敢抗命麽?有冤屈吗?没冤屈,就是死有馀辜,就得受着。”

说到这里,明玉已不似老三家中的小娘子,倒像宣诏的使者,气势万钧。

穆云山也叫她震慑住了。他也不晓得家里究竟犯了什麽事,毕竟他那时候太小,只晓得师父与奶娘同他说:

“那个女人,那个公主,害死了你哥哥。”他就觉得要复仇。

可他这时,被老三压在身下,叫明玉呵斥时,却听到公主柔和一声,似穿越了重重岁月,拨开时间的萦绕,敲中他心弦问。

“你。。。是云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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