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尔森感觉自己无法呼吸。
他手忙脚乱地从柜子里找到那件刚被封好的衣服,拆开,瘾君子一样把他抱在怀里狠狠嗅闻,柔软毛衣浸着一点点沈言身上浅淡气味。
温暖的,带着丝丝甜意,在洗衣液揉杂味道中全神贯注仔细分辨才能闻得到。
什麽是长大?
不知道,没人教他。。
法尔森光鲜亮丽地把自己打扮好,像很久之前一样出去行骗,混迹在各大场合,试图找到能够取代沈言对象。
找不到。
法尔森把沈言那件毛衣封为新晋妈妈。
妈妈不会说话,也很脆弱,他眷恋的那点气味很快消失了,还好记忆库中储存了有关沈言许多视频和图像。
他一遍遍地看,还以此为模型定制了ai机器人,机器人送来,拆箱,花了大价钱制作机器人很完美,外表和沈言一模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开机,机器人眼睛眨了眨,望着他,自然伸手和他拥抱。
“法尔森,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啊?”
法尔森在机器人的怀抱里停留片刻,呼吸间全是机器冰冷味道。
他推开机器人,把它拆碎。
饮鸩止渴罢了。。
一直揣摩沈言那句话意思法尔森,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复盘时终于找到了一点关窍。
他不应该把所有情绪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
成年人标准不止是身体的成年,还有精神的成长。
法尔森在网上查了一圈,决定此後将独立自主贯彻到底。
独立自主法尔森发誓,他没有故意打听沈言消息的意思。
也不是故意多次威胁给沈言办事那人,让他把这活交给自己来办。
更更更不可能主动知道沈言会去出席参加观赛某某某比赛。
法尔森甚至不记得那比赛的名字叫什麽,他只知道他报了名,拿了奖。
然後梦游一样,被送到酒店。
那名侍应生拍拍他肩膀,说荣华富贵在此一举,要他好好争取,还给他递纸条,说有个大人物想托他办个事。
很简单,把等下进来的那个人杀了。
法尔森看到进来的沈言,把纸条团成小团,悄悄塞进裤兜,很成年人地对沈言颔首。
“你好。”
沈言转头走。
法尔森脚钉在原地,怔怔地注视着沈言的背影,没有跟上去。
沈言让他长大。
他不确定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绝不能和以前一样就是了。
他魂不守舍地晃悠到窗边,望着窗外的繁华夜景出神,不久後长长地叹了口气,再次展开纸团。
简单的一行字,杀意赤裸明显。
被阮知闲带回黑星一区沈言,并未受到很好的保护。
在法尔森看来,阮知闲就是把沈言当成靶子利用,让很多与他有仇人,转而去攻击沈言。
而沈言……
似乎乐在其中。
这次的比赛也是他们一区高层政治斗争的一部分,而他,法尔森,不过是再微末不过,用以针对沈言棋子。
法尔森将那张纸片点燃,面无表情地望着落下飞灰。
他不管谁在斗什麽。
他只知道,想对沈言动手的人都该死。
又来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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