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她还是不禁轻柔摸了摸。
今日说是来办正事,实际却如踏青一般,浑身畅快。她从前也和不同的人踏青过多回,也许是从前的时隔得远了,只觉得都不如今日的舒心自在。
而等今日的事情一了,再把木氏兄妹的主使找到,这辈子有她小心防范着哥哥也不会再造反,她所有的烦心事也便全没了。
她从前想过的最坏结果,便是谢照会救她。而现在她一点都不想了,她不希望自己深涉险境,也不舍得让谢照如此。
何其有幸,能够重来一回。
他们二人在宅院里待了大半日,到了夜里便预备着出发了。
赵家村不大,村里最大的路上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月明星稀,四下阒静。永嘉被谢照牵着,突然想到一件事。
赵。。。。。。她没记住的那个弟弟虽然是罪魁祸首,但那个把老鼠尸体扔进河里的人,亦是罪孽重重啊!
只可惜赵弟弟的供词太骇人听闻,她对扔老鼠的人并无印象了。
这件事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管过,也不知谢照到底要怎麽做。她心里漫无边际地想着,没一会儿就到了土地庙前。
说是土地庙,庙里并无和尚尼姑,只供奉了一尊神像,村民偶尔祭拜。也是村民有什麽大事便在此地集合商量的地方。有货郎挑着货物来卖,也先在土地庙前吆喝一声。
二人走到土地庙前,突然有人从树上跳下来,对着他们回禀道:“驸马,人已经在里面了。”
说着,又瞥了一眼他身边蒙着面纱的女子。虽觉得是公主,又不信公主会深夜出现在一个小山村里。
谢照道:“去悄悄地叫几个村民来这里,请他们一道见证。”
永嘉轻声道:“我还是一道进去瞧瞧吧。”
谢照确认道:“你不害怕?”
“这有什麽好害怕的?”永嘉好笑道。
没一会儿,便有几个男人哈欠连天地过来了。他们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在土地庙祈愿过的,不知他大晚上又闹的哪一出。
有一人便问道:“老爷,你把我们喊来做什麽?”
永嘉强忍住没有笑出声,谢照道:“我和几个兄弟本想今夜离开此地再来还愿一次,就听到里面有一阵怪动静。我怀疑是闹鬼了,便请大家都来看看。”
一说闹鬼,便有人脸上生出退意。
谢照淡淡道:“若是几位兄弟不敢,我便自己进去。”
如此一说,被叫起来的村民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道:“走,我们都进去。”
几人手持几盏烛灯,生怕惊到了里面的鬼怪,蹑手蹑脚地进去了。
离大殿越近,声响就越明显。好几人都听出来了是什麽动静,脸色一黑,只在黑夜里不甚明显。
而接下来映入眼帘的一幕,更是让衆人都目瞪口呆。只见几个蒲团拼起来,上面赤条条的两个人连在一起,女人见到有人来,吓得尖叫一声,二人仓惶分开。
永嘉有些不忍,轻轻晃了晃谢照的手。
谢照明白过来,不动声色地把地上的衣裳踢到了女人面前,又拉着永嘉挪了几步,挡在了她身前。
而赵磐则被吓得面色先是发白,又是发青,整个人三魂丢了七魄,哆哆嗦嗦地想够自己的衣裳。
他的手被村民踩住,方才他抱着一个中年妇人行事大家都瞧见了,有人便格外不耻,怒斥道:“赵磐!你哥哥辛辛苦苦供奉你读书,你倒好,在庙里做这种脏事!你还要不要脸!”
谢照淡淡道:“既然他们二人有情,不如里正便成全她们吧。”
方才说话的正是村里里正,闻言愣住了,而後道:“赵磐,这娘们是谁?”
赵磐却是一听谢照的话,犹如雷击一般,久久回不过神来,额头虚汗直下。
谢照微皱了皱眉,对永嘉轻声道:“芙蓉,你去後面站着,离我们远些。”
永嘉不解其意,还是乖乖走远了。
“哑巴了?”
“敢做不敢认?”
赵磐身体打了个颤,猛然间和疯了一般绕过谢照,将刚穿好衣裳的女人按倒在地,狠狠扇了几个巴掌,狂叫道:“都是你骗我的!是你诓骗了我,我不可能娶你这麽一个老娘们!对对,是你骗我的!”
谢照面无表情道:“殴打妇人,不如报官。”
“你谁啊你!”赵磐不住喘着气,毫无读书人风度地跳起来,双眼赤红指着谢照怒骂,“少管闲事,你想娶这个贱人你自己娶好了。”
谢照懒得再和村里人商议,命令道:“把这两个人都绑起来,明日送到衙门里去。”
立刻,便有隐在暗处的黑衣男人冒出来,利索地捂住二人的嘴捆绑起来,如同拖着死猪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