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照提醒她:“公主,我们说好的。”
说着,便让人去备水。
永嘉笑笑,道:“我在宫里已经沐浴过了,就不用洗了。”
谢照故意道:“可你现在被我抱过了,若是不洗,就是不爱干净。”
她险些笑出来,牵了牵嘴角忍住了。
真是倒打一耙,永嘉淡淡道:“你想嫌弃我就嫌弃好了,我不在乎。但是你若是还不去沐浴,我肯定嫌弃你。”
谢照哼笑一声,见她神情冷淡,当真不肯一起去沐浴,又惦记着回京城路上她答应过的事,自己便去了净房。
永嘉起初很是生气,她身边的男人原本最亲密的就是父皇和亲哥哥。可他们就算有不讲究的时候,也不会对着她。原本永嘉也有过心理准备,加上母妃的念叨,驸马是个武人必然不会那般精细讲究,让她不要斤斤计较。。。。。。
她以前还幻想过谢照会不爱常常沐浴不爱换洗衣服。
但他之前爱洁,突然来这麽一下,即使味道不大都让她觉得恼火。
她突然想到,谢照故意逗她,是不是就是想看她生气?
本来就不算什麽大事,她又明白了这点,忍不住觉得自己幼稚。
当然,谢照更幼稚。
她起身,让杏月和槐月跟着去花园里散步,让她们说说京城里有没有什麽新鲜事发生。
槐月以为公主还在忧虑之前的刺客,她也一直在关切此事,便将後续说了一遍。
永嘉无甚兴趣地听着,得知此事也无什麽进展,点了点头。
杏月则是说了一堆宗室勋贵家的八卦。
没有人不爱听这些,永嘉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些,突然又想到了表姐薛柔的婚事。
她从小就和表姐亲近,小时候还曾经暗暗希望表姐能当她的嫂子。後来长大了,见哥哥和表姐之间只是单纯的表兄妹关系,他们谁也没这个心思。
永嘉便也没提过。
两年前,她无意间发现太子皇兄偷偷多看了表姐几眼。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方面,永嘉也不意外平日里正经的太子皇兄会看上清纯绝俗的表姐。但另一方面,她觉得这桩亲事肯定成不了,皇後贵妃都不会乐意的,表姐也不会想给太子当侧妃。
她当时很苦恼,不知该不该提醒表姐。
只是表姐虽然没和她提过,但显然自己也察觉到了,便减少了入宫的次数。即使入宫,也非常小心翼翼。
听别人的嫁娶是热闹,但对于自己的亲人,永嘉很上心。
她已经想办法让哥哥提前见到了叶少栀,若无意外,这辈子哥嫂就是真正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现下,她还得想办法改改表姐前世很不顺利的姻缘。
她一边想着,一边在花园里散着。等到天气再冷些,她是不愿意晚间再出来散步的。
天色暗沉,永嘉回了屋子。
两个婢女才一踏入,就听驸马道:“你们都退下。”
槐月和杏月等着公主的吩咐,就见公主耳尖红了一下。
永嘉颔首,慢吞吞走过去。
谢照早已经沐浴好,坐在窗边的榻上,等着公主回来。
她一走到谢照面前,就被他拉住手一把拉过去搂在怀里。
去庭州的来回路上和在庭州住的几日,公主一直在操心被褥的事,後来又身子不适。新婚夫妻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真正亲近过了。
回程路上,谢照让她答应,回京城的第一天晚上必须听他的。
永嘉又不是出家了,心里也想,面上装着矜持了一下就答应了。
但现下,她就後悔了。
窗边小榻狭窄,平时只能容一人平躺下来。偏偏谢照是认准了她的承诺,动作毫无收敛。
她很怕她们两个会一起掉下去。
公主有记忆起就有宫人服侍,对于婢女在外守夜随时预备听着吩咐也觉得很是寻常。平时即使知道有人在外,她也从没考虑别人怎麽想的。反正谁也不敢议论就是了。
可若是她们听到房里那麽大的摔下来的动静,会不会进来看?
永嘉昏昏沉沉的脑中胡思乱想着。
她这般想,非常紧张,便体现在了身体上。
倏然间,她感到一阵热流。
永嘉睁开眼,看到谢照有些懵的脸。
她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谢照的脸黑了下来。
永嘉笑得更大声了,她可不会顾及谢照会不会觉得丢人,只觉得他的脸色实在是太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