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一番後,衆人各自散了。谢照自然地牵起永嘉的手,走了。
“这小子,当了驸马後连行礼都不行了。”待儿子和儿媳都走後,威远侯抱怨道。
他注意到妻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纳闷道:“我说的有什麽不对?”
梅氏嗔怪道:“夫君嫌弃老三也不该在公主面前嫌弃,你说她的丈夫不好,公主难道会高兴?而且我瞧着,公主对咱们儿子挺满意的。偏偏你还在那揭老三的短。”
威远侯一听,觉得夫人说的有理,尴尬地摸摸鼻子:“以後不说了。”
梅氏斜睨他一眼,笑笑没说什麽。
在她看来,公主和她三儿子,分明感情极好。
永嘉回了新房,新婚的气氛浓厚,让她顿时有些不自在。
以後,这里就是她和谢照两个人生活的地方了。
谢照问她饿不饿累不累,得了都否定的答案後,就坐在了窗边的小榻上。
永嘉看出他似乎很不习惯房里还有婢女服侍,左右无事,就让她们都退下了。没一会儿,榴月走进来回话:“公主,这是昨日的礼单,您可要瞧瞧?”
等公主接过後,她很是自觉地退下了。
永嘉扫了一眼没什麽兴致细看,便拿给谢照看:“礼单。”
谢照懒洋洋道:“我不识字。”
闻言,永嘉愣住了。
她想起谢照从小就在庭州军营里生活,难道是没有读书识字的机会?而他现在背过身去,是觉得不好意思了不愿面对她?
窗外院子里的秋千在风中微微摇晃,永嘉想起他亲自为她修缮院子,突然心中一软。
她想和他说没关系的,若是想学她愿意教他。
手才搭上谢照的肩膀,她突然想到谢照还给她写过信啊!
“谢照!”
谢照应了一声,把气恼的公主抱到怀里。
他脸上丝毫没有她想象中的羞耻,笑嘻嘻的没个正经。永嘉恼道:“你居然骗我!”
谢照愣了一下:“你真信了?”
永嘉睨他一眼,别过脸,不愿承认她方才真的信了,甚至还对他起了同情之心。
谢照叫了她几声,见她不应,便轻轻捧着她的脸吻住她的嘴唇。
这种事情,只需要略一点拨,谢照就已经明白该如何。
永嘉被他亲得迷迷糊糊,浑身发软。唇舌交缠的不知不觉间,谢照已经躺在榻上,而永嘉在他身下,被他捧着红润的脸颊亲吻。
日头大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永嘉心跳快到要蹦出来,突然发觉衣襟松散,瞬间清醒过来。
她唔唔两声,推开了他。
永嘉板着脸道:“这还是白日。”
她坐起来,背过身去整理衣衫。她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这里随时都会有婢女进来回话,而窗外说不定也会有人经过。
谢照从身後搂住她,不满道:“谁规定夫妻不能在白天亲热的?”
永嘉没好气道:“我规定的。”
她瞪着他:“你为何一直想着做这种事?”
谢照反问她:“你不喜欢?”
永嘉忍不住想了想,虽说起初很不舒服,但後来那种眼饧骨软的感觉亦是真实的。她觉得自己谈不上有多喜欢,但谢照似乎很喜欢。
她继续整理衣裳,说道:“算了,我晚上再和你说。”
谢照笑了两声。
永嘉不想继续说下去,转而问道:“像刚才的礼单,你院子里平时谁在管?”
“我自己。”
谢照突然反应过来,道:“以後肯定你说什麽就是什麽。”
永嘉笑着哼了一声:“我才懒得管这些。你若是没意见,我就让我身边的嬷嬷来操持。”
谢照自然没意见。
二人用了午膳,下午谢家的亲眷都来了威远侯府,一一和公主见礼。
永嘉早有准备,身边的婢女都是捧着预备赏人的礼物匣子。
梅氏的话显然是自谦,谢家人都很懂礼数,老老实实地不敢擡头乱看,接了礼物都是说些吉利话便退下了。
一来二去,便到了傍晚时分。晚膳是和威远侯夫妇以及谢照的兄嫂一起用的,并未男女分席。
威远侯本来没觉得有什麽不妥,但是见公主落座侯突然怀疑起自家是不是有点不讲究了。他不确信地看过去,见永嘉公主轻微地点了点头。
永嘉留意到两个嫂子落座时都很自然,微微颔首。看来并非是有她在场,而是梅氏平日里不会要求儿媳妇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