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都是喜气洋洋地赞美,永泰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被大公主淡淡扫了一眼後噤声。
永嘉没注意到,她还得去参拜帝後,聆听教诲。才踏出宫殿,她忽然想到已有半年没见的谢照。他今日需得一大早就去祭庙,再来宫门迎亲。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了?
参拜的仪式她前世经历过,要跪就跪,要拜就拜。而听父皇的教诲时,她原本还镇静听着,渐渐就有了流泪的冲动。
上辈子,就是父皇突然中年驾崩,才有了後面的事。她一直觉得,若是父皇活着,哥哥或者不知有没有的鼓动哥哥造反的人,都绝对不敢。
只是今日是喜事,她脸上又有浓妆。永嘉忍住眼泪,听完皇後的教诲後再次拜别。
公主出降,道路早已管辖封锁,清扫过不知多少回。而吉时已到,一声乐响,仪仗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装着公主嫁妆的数百两轿子紧随其後,还有一队骑士保驾护送。
永嘉最後对送行的一衆内外命妇行了个礼,多数人都侧身不敢受。皇後温和笑着,并未多说。薛贵妃强忍泪水,想着两日後女儿就能回宫,心里的不舍之情淡了些,柔声道:“去吧。”
她上了十二人擡的花轿,平稳地走着。
永嘉记得路上所花的时间不少,从手帕里拿了一块点心吃。在路上她睡着了,等到了谢家,她透过大红盖头,隐约分辨已是傍晚。
她和谢照拜堂後,就被他牵着进了新房。和热热闹闹的前院不同,新房里很是安静。她一进去,就听到有人给她行礼,她下意识擡手,又道:“都免礼吧。”
永嘉被喜娘扶着坐在床榻上,知道一会儿就是新郎揭开盖头。她不由笑了笑,寻常夫妻或许这是第一次见面,她和谢照都见过许多回了。
突然间眼前一亮,永嘉擡眼,强忍住才没有笑出声。
半年没间,谢照居然长高了些。
而他此刻有点呆呆的,一身大红麒麟纹样驸马吉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永嘉略擡了擡下巴,示意司仪继续。
结发,撒帐,合卺。。。。。。等到礼一一行完,谢照飞快在她耳边说了句“我很快回来”。
屋里的女客,有些是她相熟的,有些根本没见过。而谢照的母亲和嫂子,则是明日认亲才能见到。新房里有好几位王妃郡主,但多数和谢家关系并不紧密。陪着永嘉,并给她介绍几个谢家姑表亲戚的是成国公夫人。她年逾古稀,永嘉忙让她坐下,一一点了个头。
没一会儿,女客都告退了。
而前头,谢照一出去就被人拉住饮酒。好友要灌他,同僚也灌他,还有不少羡慕嫉妒他得以尚公主的勋贵子弟灌他。谢照的两个兄长牢记着要为弟弟挡酒,若是醉死过去,那当真是惹怒公主了。
只是有一人他们挡不了,那便是二皇子。太子客客气气饮了几杯就停手了,而二皇子却有一股不把谢照灌醉誓不罢休的劲头。谢照也不多说什麽,一杯一杯饮着。
最後还是太子发话,才带着二皇子回宫。
月上柳梢,谢照脚步还没有乱,眼睛微微发直。
谢熙命人先带他去前院洗漱干净,再回房。
谢照喝了几碗醒酒汤,吐出一点清水,脑子清醒不少。他在净房里泡了好一会儿,又擡手闻了闻,确认自己身上没有味道了,才穿上衣裳。
踏出净房,他又想起萧陟塞给他的香丸。虽说谢照觉得自己的嘴一点怪味都没有,但想到公主正在等他,还是忍不住做贼一般,偷偷从袖子里取出香丸,嚼了一口。
冰冰凉凉的,他很快吐了出来,呼了一口气。
确实是有一股香味。
谢照木着脸,走向新房。
永嘉原本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紧张,她沐浴後吃了一碗燕窝粥,坐在床上还有闲心欣赏新房的布置。
可随着天一点点暗沉下来,她不由得想到昨夜贵妃在她耳边说的话。
她现在就已经记不清好些了。
只记得贵妃略带忧愁地说“驸马高大怕你吃不消”的模样。永嘉脸热,想起谢照居然还能长高又有点想笑。
她坐在床榻上,脸色越来越红。渐渐,她就有些疑惑,谢照怎麽还不来?
永嘉正想打发蒲月去前头问问,就见谢照已经走了进来。她让房里的婢女都退下,站了起来。
她没有闻到酒味,心知谢照应该是沐浴过了。她一时不知该说什麽,说什麽都觉得怪怪。谢照已经在床榻上坐下,手臂一拉,就把她扯到了腿上。
谢照紧紧地抱着她,抱了一会儿顺着她的脸庞亲下来,慢慢松开了在她腰间的手,捧起她的脸,覆住她两片红润饱满的嘴唇。
永嘉觉得他的吻落在脸上有些发痒,等双唇相接时,她轻轻推了他一下。
她疑惑地问道:“谢照,你的嘴为何这麽香?”
打死谢照他都不会说出自己方才鬼迷心窍的举动,他的脸本来就带着酒後的红,窘迫地含糊了一句不知道,又捧着新婚妻子的脸,吻了上去。
永嘉觉得自己的嘴唇就像是一块糖被没牙的小孩含着,不断地舔,不断地吮吸。让她脑中越来越热,好似饮了酒一般。
她试探地张开牙关,伸出一截小舌,立刻又後悔了。
正想缩回去,就被谢照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