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一隅,烙印着“柳玉生”三字。
“玉生。。。”上官容宁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满是追忆之情。轻触画卷,仿佛在触摸柳玉生的脸颊,眼中泪光点点。
片刻之後,上官容宁小心翼翼地将画卷收入精美的木匣。拭去眼角的泪痕,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朝明宫中,灯火通明,沈轻舟的寝宫中,内侍,宫女们紧张有序地忙着服侍主人丶端药的,更换床单的,一刻也未稍作驻足。
当赵轻墨步入大殿看到这一幕,不觉心头一沉,眉头紧锁,疾步走到里屋。只见沈轻舟半卧于软榻之上,宫人张福和小德子正一左一右地伺候着。赵轻墨来到他跟前,见他气息微弱,脸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嘴角的鲜血更是令人触目惊心。
赵轻墨看着沈轻舟,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知道沈轻舟的身体一直不好,但没想到会这麽严重。他想起了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他说他要保护他,要让他幸福。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他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没有好好照顾沈轻舟。
沈轻舟欲起身,却被赵轻墨按回。赵轻墨坐在榻边轻拥着他,柔声问道:“太医如何说?”
“太医已为君上施针,且表示君上并无性命之危,但需每日按时用药施针。”张福正忧虑地回答,深知太医的话语不过安慰而已,以沈轻舟目前的身体状况,离世仅是时间问题。
“圣上莫忧,不过是旧患重发,此次发作更甚以往。”沈轻舟用尽力气,才将这句话勉强说完。
“轻舟。。。。。。。”赵轻墨声音中已含泪意,轻轻抚摸着沈轻舟憔悴的面庞,眼神满溢深情。曾几何时,沈轻舟也是个深得帝宠才华横溢的明媚少年,不知何时开始,病疼缠身,一年内倒有大半年缠绵病塌。赵轻墨每念及此,内心痛楚无比,故对悦君所有所求,可谓有求必应。
“只要到皇上心中有臣侍,已然满足,不再奢望更多。”沈轻舟面挂淡然微笑,目光犹如星辰闪烁,满溢无尽深情。
“朕已决定大封六宫,从今往後,你便是朕的。。。”赵轻墨思索了一下,温柔的笑了笑,郑重道:“朕封你为悦凤君,地位堪比君後。”
沈轻舟惊鄂的看着他,“皇上,您当真要封臣侍为凤君?”
“诚然,朕甘愿给予这份尊荣。”
沈轻舟内心波澜起伏,他原以为自己卧病多年,难以再尽心侍奉皇帝,却没料想能一跃成为凤君。
第二晨起,上官容宁从赵轻墨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後,微微愣住,不过并未显露出过多惊讶,只道沈轻舟资历丰富,深获圣宠,而他长期卧床不起,期望此举能让其身体有所好转。
“然而,此事恐怕会让姜战辰感到不悦。”替赵轻墨整理着鎏金冠帽时,上官容宁担忧地说道。
“无妨,届时多赏赐于他便是。”赵轻墨语气轻松,上官容宁也不再多言,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
数日之後,礼部拟定诏书并派遣使者前往各宫殿宣告,消息传开後,衆人皆喜出望外。然而,姜战辰获悉沈轻舟荣升为凤君时却心生不满,径直闯入紫宸宫胡闹。赵轻墨几句话便将他遣走,同时警告他如有失敬之举,晋升之事将作罢。
听到这番警告,姜战辰不敢再多纠缠,只得悻悻而归,怀着期待返回玉华宫等待晋升诏书。面对姜战辰的无理举动,赵轻墨毫不在意,视其为顽劣之子。尽管如此,他亦不会放纵其任意妄为,仅仅警告罢了。此时,赵轻墨心中所系之事另有他谋,晋升姜战辰的同时,亦加封他的父亲定国公姜震为太傅,兵权业已回归。只怕姜震以他使技趁机收回後权之事,心生不满,形成朋党有僭越之心。思及此,赵轻墨召集赵轻宁及赵轻奕,共探此事。“轻奕,与姜震相处多年,可有察觉其可疑迹象%3F”
“皇兄所问何事?”
“例如,是否暗藏党羽,怀揣叛逆之心。”赵轻墨坦诚道出心中顾虑。赵轻奕稍作停顿:“皇兄,姜震品行端正,断无此等作为。”
赵轻宁同样对此说法持有保留意见:“皇兄,可是遭到恶意揣度或误导?”
赵轻墨沉吟片刻:“无论如何,我们须加倍警惕。此事,必须审慎处理。”
赵轻宁赞同地点头:“皇兄言之有理,如今朝廷中姜氏家族独大,其子如今更是尊为贵君,可谓盛极一时,想必有不少人会趋炎附势。”
赵轻墨思考再三,严肃道:“轻奕,朕命你秘密查访,倘若发现异常动静,速速汇报。”
赵轻奕离去之後,赵轻宁望着赵轻墨,关切地问道:“皇兄,您是否过于忧虑了?”
赵轻墨淡然摇头道:“轻宁,你不懂。姜震乃野心勃勃之辈,岂会安于人下?我们须严加防范,绝不可给他任何危及江山社稷的可能。”
“是,皇兄英明神武,臣弟自愧不如。”
待赵轻宁离去,赵轻墨独自坐在书房中,陷入沉思。他不愿怀疑如此重臣,却又不得不防患未然。
沈轻舟荣升之喜令他精神焕发,即便身躯尚未痊愈,亦难掩欢喜之情。册封礼虽然从简,却并不影响他身为凤君的地位。尊贵依旧,虽然位次稍逊君後,他已然心满意足。
琼华宫中,景乔收到晋升的诰书,喜悦之情弥漫开来。手捧诰书,不敢置信地询问方青:“难道,我已经成为侧君了麽?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呢,景侧君。”方青引领衆人恭敬施礼道:“参见景侧君!祝贺君上步步高升。”院内零散的庆贺声此起彼伏,明媚的阳光映衬下,景乔的笑容奕奕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