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七。
守备军顺利抵达安南。
常晚风亲自带兵夺回交河城。
海鹰兵被击退百里之外。
——
十月二十。
长风营截断海鹰部水上运输粮道。
邵元英被软禁交河城。
——
正月十二。
海鹰兵背水一战。
赤燕军与守备军联手大胜。
最终海鹰兵只有千馀人侥幸逃出突厥。
这场海鹰部拼劲家底儿的仗,造战船丶修甬道丶夺城池。
声势浩大的磨了三个多月。
但最终一战,从中午至黄昏,仅仅三个时辰便落下帷幕。
赤燕军大捷的消息迅速传遍边洲临界驻扎地。
贾士月率领安南赤燕军直接踏上返程之路。
张辛与贾士杰在前方带队,浩浩荡荡的几行军马沿着原路向京中行进。
邵元英坐在马上,时不时便能瞧见常晚风在一侧晃悠着,时快时慢,却始终在他不远处。
他想了想,笑了。
“哟!”常晚风侧头看他,“赤燕军胜了,元英心情好?”
马蹄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常晚风随手折下一根撩拨过他披风的枯枝,抖落上面的积雪,又手欠地用树枝去碰马耳朵上的那一小撮毛。。
邵元英在交河城被好吃好喝地供着,除了安排衆人食宿的宋庶心中有那麽丁点儿疑惑之外,旁人都只当他病了一阵子。
张辛把刀背架在後颈上,也不嫌凉,回头冲着常晚风说话。
前面有人起着哄,距离太远,常晚风听不清,看他口型也没看出来,便挥挥手让他转回去。
邵元英笑了笑,问道,“晚风入朝多久了?”
“元英,你不用总瞄着我。”常晚风懒得废话,将手上的小树枝一丢,说道,“你做了什麽,我应当是管不着,但赵邙死了,你寥寥几语就想一笔勾销,怕是不成。”
“这是什麽玩笑话?”邵元英说道,“我这是有来有往,你心中有牵挂之人,我又何尝不是?”
“牵挂之人?”常晚风好奇了。
牵挂谁啊?牵挂赵邙?
是有,但这话听着不是那个意思。
常晚风咬着字眼儿,没反驳,试探着问道,“元英牵挂之人,想要赤燕军陪着玩儿土堆?”
“玩儿土堆?”
“是啊,一人一个坑!”
邵元英愣了愣,继而笑着压低声音说,“死的都是该死之人。”
“我还真不知道,谁是该死之人。”常晚风面无表情的说,“虽然几场仗下来,以身犯险的人都不是我,但我看着,元英是想借我的手笔,成自己的事!”
邵元英看着常晚风,神情中有说不清道不明得东西。
“我想将军回了京,自然是知道什麽话该说,什麽话不该说!”
常晚风“啧”了一声,转头看他。
求人你就好好求,威胁人你也硬气点。
不痛不痒这一句,到底什麽意思,常晚风想不通。
“犯不上。”常晚风说道,“这不合道理。”
邵元英笑着说,“不合道理,才是将军你的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