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羞辱你。”韩立言擡起头看他的眉眼,沉着脸说道,“昨夜散了後找你半天……就算你躲开了,也是人之常情。”
“那又怎样?”常晚风不以为意,“就是要让他无从问起。”
“王府上有位房姓先生,最擅补皮做相,我差人传信让他进京。”
“恐怕难了,等他死的那一天吧。”常晚风思索了一下,又问,“召阿忱回来了?”
韩立言点头,继续说,“可……”
“韩立言。”常晚风打断他。
“别啰嗦。”
常晚风毫不在意张自成怎样对待他,耍心思搞路数,在无往不利的上位者面前不值一提。
在他看来,那眼神是鹰,可惜再能耐也是个畜生。若想拿下它的爪牙,就要先成为爪牙,直接又直白的告诉他,收了我,你不亏。
没有目的,消除把柄,得到信任。
但……没有目的是不行的。
常晚风回府刚好赶上了饭,他闻着味儿往里走着,“刘妈妈,今天吃什麽?”
“你回来啦?”闻昭听到声音跑出去,笑吟吟的。
“嗯!”常晚风也笑着看过去,“回来了!”
“我都饿了,常晚风!”闻昭走过去常晚风身边又跟着他一起折回去。
常晚风伸过手去要摸摸他的头,问道,“等我呢?”
闻昭本能的走慢了步子,像是要把头送上去似的,等近了後看那手伸过来的时候,他止不住倒吸口凉气,一脸不可思议,“你手怎麽了?”
“……”
“有人对你用刑了?”闻昭盯着看,但又不太像,他皱紧了眉。
“扯哪儿去了?”常晚风放下手,还是没摸上去。
闻昭跟着他走到屋内,刘妈妈就布上了饭菜,常晚风坐下喝了口茶,说,“我饿了!”
“是谁?”
“璟泽!”常晚风把面前的小糖水往闻昭那边一推,“吃饭。”
闻昭还在盯着他,不肯罢休的样子。
常晚风轻呼口气,垂眼看着前面的饭菜,觉得自己真的拿闻昭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办法都没有。为什麽要问呢?
“问这干嘛?”常晚风不懂。
但闻昭看上去眼眶又要红了,这次又是气什麽呢?还是想不通。
“张自成吗?”闻昭幽幽地问。
常晚风顿了下,没说话。
闻昭的注意力全在常晚风身上,这麽心软的人,就该被藏起来好好对待,这一身的伤,是为什麽呢?
哦……差点忘了。都是该死的李氏不作为。
于是常晚风的伤变成了他的心头刺。一个个像巴掌一样拍在他的脸上。
而常晚风的不在意或是故作轻松让闻昭更疼了。常晚风身上有着官职,更何况没人会不在乎身上被刻上这种东西,这比被扒光了示衆还丢人。
常晚风,你还笑?
笑个屁啊。
闻昭心里泛着酸,眼圈红红的,看上去亮晶晶的。
侮辱,嘲讽,可笑。为什麽呢?凭什麽呢?
于是他又改了主意,张自成,你去死好了!
“我又有点想报复他了。”闻昭把脸转向门口,默然片刻後,才冷哼一声,“他该死。”
“哟!”常晚风往前倾了下身子,本想看看闻昭是不是又哭了,要逗逗他,但看到的却是一张略显伤痛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