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笙:“…………”
三年抱俩这个词麻到了元笙,隐藏多年的心理病差点再吓出来,她连忙摇头。
元笙:“不不不,我不喜欢男人,我也不可能生孩子。”
都以为这是元笙托词,是对她们手里的人不满意,纷纷那处手里的杀手锏,说的天花乱坠,青年才俊跟不要一样任元笙挑。
元笙听得双耳嗡嗡,出声叫停,多年教养让她温言以待:“多谢各位好意,只是我不会再婚,我有夫君的。”
“当真?”媒人们都觉得元笙在驴她们:“那元娘子你夫君是谁?”
元笙:“她……”
“她夫君是我。”一道声音在侧门响起,冷冷淡淡,分不清声音主人的情绪。
衆人循声望去,帘内走出一个端庄威严的女子,身边跟着一个替她打帘的仆从。
同样是梳着妇人髻,簪着凤鸟点翠步摇,眉目清雅,走动时珍珠耳坠轻轻晃了晃,弧度极小,身上也穿着相映衬的秘色衣裙。
她顶着衆人疑惑不解的眼神走到元笙身前,站定转身。
要说元娘子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这宋娘子气质就是云上仙妃了。
看着安静冷淡,逆来顺受的样子,最不好招惹的反而是她。
元笙双眼一亮:“你回来了。”
“嗯,京都寄信过来,我去取了回来。”宋烟不冷不淡的答应一声。
“宋娘子,你说你是元娘子的夫君?”张婶道。
“是,她是我妻,家里长辈都认可,就差上族谱的妻。”颜色很浅的瞳孔扫视了一圈,宋烟问:“有何不妥?”
其实这句话她更想说,是,你有意见?
明明她们年纪更大,阅历更深,但被那双眼睛看了一眼,就镇在了原地,感到一股莫名的威压,比她们见到官老爷的时候更深。
仿佛她们敢说一句有意见,马上就会被拖出去处置。
明明平时看她都是冷静淡雅,逢人带笑的模样,都是假象,这眼神忒凶了。
偏偏有个头铁的仗着年纪大看不清宋烟的眼神,口直心快道:“两个女人,不是有悖伦常吗?阴阳相合才是正道啊!女人不结婚生子,还能算是女人吗?”
这番义正言辞让其他人恨不得把她嘴巴都给捂上了,人在屋檐下,还是有钱贼凶的人,瞎咧咧什麽呢!
“阴阳相合方为正道?”宋烟眼睛对上了说话的人,不屑嗤笑,“那又如何?我为何要迎合他人所说的不生子不从夫就不是好女人的无用论,你算什麽东西,我得看你的眼光,在乎你的想法?”
衆人:“……”好狂一女子!
那人又道:“不守妇道,罔顾人伦!”
宋烟跟听见什麽笑话似的,提袖掩唇:“贞节牌坊这东西都被当今皇上废了,谁还死守这无用东西?难道说你要起复糟粕,不敬君上?”
那人瞬间噎住了,抖了抖唇,一句话都说不出。
“天晴了,我还有事要和凤声商讨,恕不远送,有怠慢之处还望诸位见谅。”宋烟不耐多言,她道:“来人,送客。”
屋顶上翻下黑衣人,跪地行礼:“是殿下。”
殿下?什麽人才能撑得起一句殿下?媒人们彻底懵了。
站起身,面上带笑朝媒人们展臂,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请。”
等她们恍恍惚惚走出大门後,回头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扉。
终于有人问了:“什麽样的人才能被人叫殿下?”
“王爷?”
“她是女的啊。”
“那不然……公主?”
“公主?!”刚刚还在言出不逊的人瞬间腿软,浑身冷汗,差点爬不起来。
不过也没人搭理她,媒人这一行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别人家里对着主人叫骂,主人不把你打出来都是礼数周全,懒得跟你计较。
周围人都倒抽一口冷气,那可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啊,平时见个太守都觉得顶天了,居然还能见到公主!
不是世家大小姐,是皇帝近亲高贵无双的公主啊!她们敢给公主说亲,如此冒犯,没被拖出去一刀切了都是宽和仁慈。
“可是宋娘子姓宋,元娘子姓元,国姓是赵姓,不一样吧?”
“你懂什麽,殿下估计是游玩江南,改了个名头而已,也不知道这两位是皇上的哪位妹妹。”
张婶道:“行了,你也别慌了,我跟那位殿下说过几回话,看脾气不是心胸狭窄的人,既然让你出了大门就是懒得跟你计较这事,你也长点心吧!”
讨论的声音随着脚步越走越远,朦胧细雨里各自分开,各找各家。
哪怕不用说,也都知道这事绝不能往外传,既然对方客客气气的把自己请出来就意味着不计较,要是把她们是公主这事说出去,哪时候就不得不让人计较了。
都是活了那麽多年的人,什麽该说,什麽不该说,还是盘算的清楚的。